狠狠地抓了自己心臟一把,他佈置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全場之中,唯有摩崖上師和張久年面色如常,二人如惺惺相惜的老狐狸一般相視一眼,嘴角浮現出默契的笑容來。
高賀術等人徹底被嚇傻了,夜色與火光的映襯之下,徐真一身紅甲,拄刀懸浮於巨石之上,一如遠古長河之中走出來的浴血戰神!
摩崖適時走出來,用突厥話訓導自己的族人,然而在大家看來,都這樣了,哪裡還需要訓導!
高賀術帶頭,所有柔然人,同時撫胸低頭,朝徐真行禮!
凱薩的手指輕輕顫抖著,她就站在徐真的身邊,她能夠真切感受到這個二十多歲男人身上那特有的魅力,她想罵他狡詐,但不知不覺之中,這種習慣卻慢慢地被這個男人的表現,一層一層磨掉了。
徐真雙腳緩緩放下,仍舊拄刀立於高石之上,正打算讓凱薩翻譯,好好敲打這些柔然人一番,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手中寶刀居然輕輕顫動起來!
轟隆隆的馬蹄聲從身後草原傳來,夜幕下的地平線上出現一點火光,這火光不斷變大變長,而後化為一道道火龍!
“是騎兵!”
眾人被馬蹄聲和即將來臨的軍隊震醒過來,徐真回首遙望,火把密密麻麻,不知具體數量,但絕對足以碾壓他們這二三百人!
“鏘!”
他不動聲色地將寶刀擰了一下,而後輕易將寶刀從巨石之中拔了出來,高高舉在手中,沒有振臂高呼,冰冷的目光,卻引爆了柔然勇士心中的戰火!
“埃利發!埃利發!”
柔然人敲擊著兵刃歡呼起來,這一次歡呼卻不再是獻給周滄和高賀術,而是獻給他們的新頭領,徐真!
“主公不必驚動,騎兵從後方而來,想必是唐軍,吐谷渾野虜的營地還在燃燒,他們的逃兵不可能這麼快送回情報,更不可能那麼快就繞後來包抄我等。”
張久年冷靜而縝密地分析道,徐真卻是朝他擠了擠眼睛,低聲說道:“我知道,只是想活躍一下這群柔然人的氣氛,當主公嘛,多少要有點威風的樣子不是?”
張久年:“”
徐真面子也找回來了,威風架勢也擺足了,這才讓凱薩吩咐下去,約束柔然人原地待命,不多時就有數十遊騎在方圓遊弋,嘗試靠近。
李德騫身在軍中,對軍號也不陌生,當即指揮周滄和兄弟們,用火把打出了唐軍的暗號,那幾十遊騎又不放心地打出另一套火號,李德騫依照軍中規則予以回應,後者才如履薄冰般靠過來。
“前方何人敢打大唐府軍旗號!”
李德騫高舉火把,朗聲回道:“大唐從四品將作少匠李德騫在此!”
徐真心頭一驚,他沒想到李德騫的官位居然會如此的高,雖然將作少匠只是從四品下,但儼然跟中府折衝都尉一個級別了!
到底是國公之後,混個官兒居然如此簡單,只是徐真不太明白,李德騫的官位這麼高,為何還容忍侯破虜這樣的小蝦米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難道就真的只是因為他性格懦弱?
那邊顯然也是被李德騫的身份名號給嚇住了,一騎趕忙回報,剩餘幾十人打馬而來,想下馬見禮,卻發現徐真和身後那二三百柔然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起來。
李德騫也懶得解釋,只是讓他們無需驚慌,過得不多時,轟隆隆來了一隊人馬,粗掃之下大概有三百之數,為首者正是中府果毅都尉段瓚,褒國公段志玄長子!
雖然他實權在握,但只是從六品,生平又最是敬重衛國公李靖,見到李德騫之後,當即落馬來見,李德騫也是下坡幾步,親熱熱交流了一番,卻全然無視了徐真。
徐真也不氣惱,直到段瓚微微偏頭過來,見得徐真身上紅甲和手中造型別致的長刀,這才眼露正色,客氣地問了一句:“你就是徐真隊正吧?”
徐真不卑不亢地行禮:“徐某見過段都尉。”
這段瓚又不禁讓徐真的氣度所驚,但見得徐真背後周滄等一十三人,全然紅甲覆身,眉宇之間充滿英勇之氣,連忙問道:“諸位袍澤可曾受到野虜侵害?吾等奉命前來,接洽諸位歸營來了。”
徐真輕笑一聲,用手中長刀回身一指,豪邁問道:“段都尉所言野虜,想來應該在那裡了”
段瓚前行數步,走上高坡巔峰,卻見得低窪盆地之中火光沖天,木柱之上焦屍累累,好不駭人!
段瓚:“這這股慕容部野虜是爾等所斬?!!!”
徐真微微張開雙臂,環視了身後兄弟和柔然勇士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