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並未新增自家念頭想法,只是讓殿下自己斟酌,該當如何行事,還等著公主示下。
李明達也是自顧不暇,心憂徐真安危,卻深知情勢不妙,當下遲疑了則個,又問計於李無雙,不過這等大事,關乎公主生死,李無雙又怎敢胡亂插嘴,一時間也沒個定論。
契苾何力沒得結果,只能悻悻而歸,卻是牽掛著甘州軍情,又引來一干謀臣軍師,暗自裡商議著對策。
正談論不出結果,外面卻又來了人,通報說牢裡幾個賊子籠絡了府衙裡的差人,居然畏罪而逃了,大都督高甄生已經遣了軍士快馬,自去追捕了事!
“怎地如此莽撞!”契苾何力罵了一句,回想賊子通了內人,忙問府衙接應者何人是也,聽說是新近招募的謝安廷,又不禁一陣惋惜,此子多有勇力,又有謀策,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屈居縣丞,明珠蒙塵,正欲提拔重用著,不曾想又造下如此無謀之事來。
胤宗幾個這麼一走,黑白也就再無分曉說清的時候,落了高甄生的口實,這廝越發不會驅動兵馬,甘州自然也就危急更甚也。
契苾何力這邊是毫無頭緒,胤宗薛大義幾人卻是熟門熟路回到了甘州地面,得了謝安廷這員猛將,一路上遇鬼殺鬼,吐谷渾那邊的斥候都沒個好下場,又趁著夜色潛到城下,打了暗號,被接應到了城中。
徐真的弟兄心掛胤宗幾個,每日都有人留守城頭,連忙回報徐真,後者這幾日都在孫思邈高徒劉神威的帳下治療傷勢,急急趕來,見弟兄相安無事,心知薛大義終究是透過了考驗,又見帶回來了當初心儀的猛將謝安廷,頓時也是滿懷歡喜。
事關重大,薛大義也不敢張揚,入了徐真營帳之後,將事情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又有謝安廷做那見證,徐真眉頭緊皺,連忙帶著幾個人去找李靖訴苦。
李靖與劉樹藝、杜荷等一干武將文謀坐論於中軍大帳,聽聞信使迴歸,連忙請入軍帳之中,卻聽徐真說出如此結果來,一向沉穩的老將軍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將下去,渾厚掌力差點將案几都給崩爛!
“好他個高甄生!為了營私,罔顧國事,今番卻是要好生處置了!”李靖為國為民,從不參與朝堂黨爭,也厭倦那爾虞我詐之事,然龍有逆鱗,觸之即死,高甄生不顧國家大義,已然觸及到了李靖的底限!
劉樹藝等人皆不知晉陽尚在人世,且就在契苾何力的羽翼護衛之下,更不知侯君集等人之陰謀,當下對契苾何力無所作為也有所腹誹,然不敢以下犯上,只以言語暗示李靖。
然李靖知曉內幕,卻只當不會意,如此窘境之下,反而激起這位老將軍莫大的鬥志,使得諸將士奉獻計策,儼然要依靠自身力量,保下這甘州。
薛萬均見得薛大義安然而返,知曉自己看走了眼,卻並不擔心薛大義會將他的醜事供認出來,皆因薛大義的親屬皆在宗族,若揭露了薛萬徹,打虎不成反被虎傷,家人性命也就不能保全了。
故而此時也不避嫌,出列而建言道:“敵軍見我糧草斷絕,必死命圍困,不會主動挑戰,我軍若想逆轉,勢必主動出擊,破了這圍困,否則過得十天半月,人都餓昏了頭,軍心喪失,必敗無疑!”
李靖也是為了保全軍力,遭遇了突襲之後才未大舉反攻,而是命李淳風點中了水脈,開了地下密道,暗中轉運糧草,以期敵人不攻自破,其時甘州兵力儲存完好,確實有著一戰之力。
然守城乃是他們最大之優勢,若放棄了城池防禦,主動出擊,優勢全無,與阿史那王軍於城前平川衝鋒,無異於以短擊長,勝算不甚明朗,眼下也是有著猶豫,卻是將目光轉投與徐真身上來。
“不知徐都尉可有破敵良策?”
他早已允諾閻立德放開了心胸,大力開發火炮,諸項物質人力供給都未曾斷過,當日見得徐真火雷建功,心頭有著極大期盼,想來如今正是該當收穫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徐真應聲出列,微微拱手道:“新式軍械已然打造完備,只是側重於防禦城池,略顯笨重,難以隨軍而行,若要顯威,最好誘敵來攻”
徐真說話沒甚底氣,李靖也是皺了眉頭,那駙馬都尉杜荷卻冷嘲熱諷道:“徐都尉當真好不自知,漫說匠營消耗軍中過甚,單說阿史那賊將並非蠢物,又豈會主動來攻城,要誘敵深入,若你的軍械不堪大用,就越發難守,莫不成我等一城人的命,都要託付在你那不知底細的新軍械之上?若不堪用,咱大家也就這麼毀於你手了!”
平心而論,杜荷之言也並非不無道理,徐真的火炮計劃只有軍中高層知曉,底下人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