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命了。
雖然徐真清楚唐征伐高句麗的最終結局,但如今時局有變,聖人遲遲未立儲君,這與史料記載完全不符,讓徐真不得不擔憂此次征伐的結局是否會因此而改變。
若征伐高句麗之前,聖人還未立儲,那麼待得聖人親征高句麗,晉王李治和魏王李泰,該如何處置?
亦或者聖人必有遠見,定然在御駕親征之前,將立儲一事給定下來,可以眼前局勢而言,李治並無勝算,反倒是魏王李泰的贏面要多一些,若果真如此,那麼歷史的軌跡就將發生變動,而這一切,皆因為徐真給魏王奉獻了一條好計策!
如此一來,徐真又開始擔憂起來,自己的一言一行,果真對這大唐產生了極為關鍵而密切的影響,自己又不得不盡力去消除這些影響,否則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可如今他已經得罪了李治和長孫無忌,就算自己有心改變局勢,總不能厚著臉皮到聖人那裡去給李治說情吧?
再者,以聖人對李泰的寵愛,朝堂之上又有誰敢說李泰半句壞話?
為今之計,只有找到李勣,讓李勣說服聖上,推遲征伐高句麗,以期李治能夠追趕上來,足以跟魏王分庭抗禮,否則這大唐的第三位皇帝,就真要換了李泰去做了。
李勣經歷過隋唐戰爭,自然知曉高句麗的隱患,早在高祖年間,唐朝還未發展起來,高祖就努力與榮留王修好,雙方交換戰俘,榮留王更是接受了唐的年號,高祖遂冊封榮留王為遼東郡王、高句麗王。
而本朝聖人上位之後,也繼承了高祖的策略,繼續與高句麗維持著友好的關係,然而聖人畢竟是征伐四海的千古一帝,自以為高句麗佔據之遼東,自古乃漢人領土,如今九瀛大定,唯此一隅不安,聖人早已將征伐高句麗,作為統一華夏的最後部分。
聖人嘗遣使出訪高句麗,卻發現高句麗私藏眾多前朝兵將,若非聖人擔憂勞民傷財,動了山東之根本,早已攻打高句麗了。
可前兩年,榮留王高建武和諸多大臣密議誅殺淵蓋蘇文,卻被設計反殺,淵蓋蘇文遂立其侄子高寶藏為王,自封大莫離支,操控高句麗的軍政大權,聖人本欲攻打,卻被長孫無忌勸阻了下來,只能冊封寶藏王為遼東郡王,授上柱國,雖是如此,聖人心中卻早已決定,必征伐高句麗。
直至去年,高句麗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在沿唐邊境修築了高句麗長城,自扶余城至渤海,長千餘里,想來聖人已經很難再容忍下去了。
徐真聽了李勣的分析之後,心中越發擔憂,如今百濟聯合高句麗攻打新羅,聖人必定遣使,令得高句麗和百濟停止戰爭,若淵蓋蘇文拒絕違抗聖人命令,聖人說不得就要對高句麗用兵了!
李勣知曉徐真在擔憂立儲之事,但他本人是支援征討高句麗的,若這次聖人御駕親征,李勣必定請命而行,他也希望徐真能夠一同前往,在遼東做一番大的功績,故而寬慰徐真無需多慮,直言聖人心中或以有所決斷,內患不除,聖人想是不會輕易出兵的。
徐真只能苦笑,聖人倒是有了決斷,就怕這決斷是將魏王李泰推上太子的席位,如此一來,徐真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事到如今,徐真也只能給一幫軍中兄弟回信,讓他們好生爭取,多打勝仗,好讓聖人安心,不會太早出兵。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西邊又傳來戰報,說是吐蕃蠶食了吐谷渾絕大部分領土,其新王松贊干布接連擊敗党項和白蘭羌,直逼大唐境內的松洲,並派人前來求親,揚言若不和親,就要率兵大舉入侵唐境!
徐真得了這軍情,不免想起吐谷渾之戰後,逃亡吐蕃的大隋光化公主和謀士慕容寒竹,直覺總在騷動,使得徐真不得不認為,吐蕃此舉,絕對跟這兩個人脫不了干係!
以聖人的脾性,又豈能容忍吐蕃這般跳樑小醜一樣的姿態,說不得早已派了大軍,將這吐蕃碾壓成齏粉!
然而這一次,聖人卻有些遲疑,而這份遲疑,該是來自於還未在晉王和魏王之間做出抉擇,又心掛著征伐高句麗。
若不能儘快解決吐蕃和立儲的問題,聖人又怎能安心去御駕親征高句麗?
這吐蕃前前後後已經求親被拒六七次,也難怪會發毛,這一次選擇的倒是好時機,若說沒有絕世謀臣相輔,真教人打死了也是不信的。
朝議了幾次之後,聖人仍舊有些拿不定主意,諸多文武也是各持己見,整日爭論不休,大有逼迫聖人先立儲之勢,徐真心裡越發擔憂。
這日正與凱薩和張素靈小酌,神勇爵府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