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那就意味著坐實了嫌犯的身份,此前的縱火案還未洗脫,如今又牽扯上殺人滅口一案,更涉及贊普化身,這一系列的汙水瓢潑下來,就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荒唐!徐使節身陷縱火一案,已然是天大的冤屈,身為大唐帝國的使節,徐將軍斷無作案的用意和動機,任是如何栽贓誣陷,老夫也深信使者乃清白之身,使節有老夫作保,你琴梭羅難不成連老夫也要鎖回去麼!”
祿東贊是何等急智之人,深知這琴梭羅氣勢洶洶,敢與自己頂撞,必定有所憑恃,說不定早已布好了局,加上祿東讚的調查結果,那些人證到底是誰殺的,他心中甚至有了推測,是故只強調徐真的使節身份和作案動機,根本就不給琴梭羅說話的機會。
這琴梭羅也是憋屈到了極點,他還等著祿東贊斥責他無憑無據,憑什麼來拿人,而後他才好將準備好的人證提出來說話。
這些人證就是當日混在人群之中煽風點火,挑撥氛圍,尋釁滋事之人,正被看守著不知如何處置,喬邦色卻聽從了琴梭羅的計策,將這些人都殺了,只剩下一個還刺了兩刀,留作誣陷徐真殺人的見證目擊人。
此人得以殘活,早已謝天謝地,得了喬邦色的暗示和授意,必定咬死徐真就是殺人兇手,連小昭寺那邊的人都徹底搞定了,就等著捉了徐真,好害死在獄中,偽造徐真與祿東贊意圖溝通大唐,扶植祿東贊篡奪贊普之位,將吐蕃徹底變成大唐奴國的證據!
這一切設計得天衣無縫,奈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德服人的祿東贊卻奸猾似鬼,絕口不提證據的事,而是強調使節身份和作案動機,更是以大論的身份力保徐真,硬生生打斷了琴梭羅和喬邦色的陰謀!
此時涉及殺害贊普化身,誰沾上了都是一身臊,他們也沒想到祿東贊這老狐狸,居然願意為了徐真而搭上個人清譽,抵死了不讓拿人!
吐蕃起初並無成文的律法,而後才慢慢建立起來,如今還不是很完善,祿東贊這位大論要強硬抵制,他琴梭羅也無可奈何,難道真的要將祿東贊一起鎖了回去?
就算豁出去將祿東贊一起拿回去,難不成要將他們一起殺了?
這個大膽包天的想法一跳出來,琴梭羅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的眉頭一挑,看著祿東讚的目光就變得極為陰冷起來。
祿東讚的感知是何等敏銳,當即察覺到琴梭羅眼眸之中的戾氣,他替徐真出頭也是無可奈何,先不說他與徐真已經是鐵打的盟友,只說徐真一旦被捕,事情必定鬧大,若徐真死在這裡,或是遭受罪名,那他們又將如何承受大唐的怒火?
雖然徐真在大唐已經失勢,可到底頂著鎮軍大將軍,上柱國的頭銜,就算不看徐真,大唐皇帝陛下能放得下自己的臉面?
大唐自詡天國上邦,四處征伐,將四海八荒都納入自己的領土疆域,鐵蹄過處,無所不從,雖然此時正值新君上位,可有著長孫無忌等顧命大臣坐鎮,大唐國內形勢已經日漸平穩下來。
而且軍方的權力交接也異常的順暢,李勣經過了三次請辭之後,據說已經得到了李治的信任,相信不久的將來就會復出,掌控軍權大事。
且不說大唐會不會對吐蕃動武,單說大唐盛怒之下,命令四周圍諸多大小國家與吐蕃斷絕經貿往來,就足夠吐蕃吃一壺的了。
如今的吐蕃也想開放接納外面的世界,而且越來越重視農耕,大唐和天竺毫無疑問成為了他們求師的最好物件,農耕還未完全發展起來,放牧業又冷淡了下來,如此青黃不接之際,若大唐斷了來往,對吐蕃而言,絕對是巨大的損失。
再加上主戰派藉機生事,趁火打劫,引發內亂,就會將吐蕃推到內憂外患的泥沼之中,他祿東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安穩與平治,就會被破壞潰敗了!
而這些今後的形勢或許不會很快到來,但必定會到來,這一切都繫於徐真身上,他縱使如何愛惜羽毛,也不能不力挺徐真了!
然而就如同琴梭羅低估了他祿東贊一般,祿東贊也低估了這頭笑面虎,琴梭羅咬牙切齒,暗下決心,沉聲喝道。
“大唐使節徐真縱火行兇,人物證據俱已確鑿,大論祿東贊窩藏包庇罪犯,給我一同拿下!”
琴梭羅大手一揮,諸多官兵稍嫌遲疑,但其中有喬邦色的人手,眼眸劃過厲色,頓時圍了上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徐真東贊被俘封地
吐蕃雖未算得蠻荒之地,然不習聖人之學,不尊孔孟之道,若非引入佛宗,導人向善,幾與蠻夷無異。
縱使經過了器宗弄贊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