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
這邊雞飛狗跳,小昭寺徐真這邊也不太好對付,因為琴梭羅到底是個地頭蛇,很快就知曉了徐真躲在小昭寺裡,深夜不方便問責,第二天一大早就堵在了寺門口。
“徐使者,王上命我隨行左右,你卻丟開本官,這不是要將某置於怠慢失職之境地,若王上責怪下來,某卻是要擔了罪責,再者,某同樣是此案監察,使者不知會一聲就擅自行動,莫不成要故意掩蓋,銷燬罪證麼!”
琴梭羅尋常之時笑容謙謙,然這番話先禮後兵,陰險森冷,充滿了對徐真的忿恨。
徐真又豈會料不到他此等反應,只是琴梭羅乃喬邦色的人,徐真又怎可能受他掣肘,如今祆教廟主這個重要人證已經掌控在手,徐真也不忌憚琴梭羅,他在吐蕃沒有根基,又被誣陷成慘案元兇,自然不需要顧忌什麼。
“徐某妄遭誣陷,幽怨而不得舒洩,勢必要查清楚真相,如今雖取得了最為重要和關鍵的人證,然此事確是徐真莽撞了,還望法官莫要責怪。”徐真微笑著抱歉道,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琴梭羅也是無可奈何,見得徐真朝他示意那名祆教廟主,琴梭羅也不想再看徐真得意洋洋,憤然拂袖而去。
臨了還不忘威脅了一番:“徐使者脫離某之監察一整夜,還不知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此事某必定稟明王上,哼!”
嘴上雖是這般說,琴梭羅也是心急如焚,他乃喬邦色這邊的人,雖然未能進入核心,可以他多年掌管律法和刑案的職業素質以及政治嗅覺,又如何不知幕後之人是誰?
見得徐真將祆教廟主給揪了出來,他哪裡還敢一直跟著徐真,乾脆故作威脅,尋個由頭離開,而後急匆匆就到了喬邦色府上來報信。
喬邦色剛剛才復甦過來,想起獨子遭人殺害,自己又老了,看看四周的嬌美年輕妻妾侍女,又掂量了自己的御女之力,估摸著想要再弄個兒子出來,顯然不太靠譜,就算能成功懷上,待得兒子成年,自己或許早已老死,總之一想起這事兒,他就頭痛欲裂,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正無處發洩,卻見琴梭羅來報信,大怒之下就讓琴梭羅吃了閉門羹,那琴梭羅不甘心就此離去,與府中管事旁敲側擊一番,頓時知曉了安兒喬的死訊。
琴梭羅雖然被稱之為笑面虎,但實乃個人脾性,他為官還是可圈可點,心思縝密,對刑訊問案更是天賦異稟,許多大案子都在他手中得以告破。
安兒喬乃贊普化身之一,在民眾之中多有聲望,這些化身幾乎等同於贊普,若遭人刺殺身亡的訊息傳開,必定會引發恐慌,動搖贊普的宗教統治,到時候贊普動怒,他這個主管刑偵律法的大臣,可就要首當其衝受到懲戒了!
“不行!這事兒不能讓我一個人擔了!”琴梭羅面色陰冷起來,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沉思了許久,雙眸陡然一亮,計上心頭!
“嘭嘭嘭!”他用力叩響門環,那位管事過得許久才罵罵咧咧地來開門,見得琴梭羅還在,臉色不由難看起來,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如今喬邦色暴跳如雷,悲憤欲死,全府上下都被殃及,他哪裡還管得了琴梭羅的糾纏。
“我有萬分要緊的事情要見大論,你儘管放我進去,若大論怪罪下來,自有我一個人扛了!”
琴梭羅畢竟為官多年,又主管刑罰律法,養出了一身不可抗拒的尊威來,那管事心頭一緊,琴梭羅已經撥開他,兀自入了府。
喬邦色見琴梭羅不允自來,頓時大怒,操起案上的銀壺就擲了過去,那琴梭羅雖然是個文官,可吐蕃人生性兇悍,少有不懂拳腳的,喬邦色本以為他會避過,沒想到琴梭羅卻站著不動,讓那銀壺砸開了眉角,鮮血頓時迸流而出!
然而他卻面色不變,微微頷首,前進了兩步,持禮道:“大論,我想,我已經知道殺死少主的是何人了!”
琴梭羅好歹是個大臣,他喬邦色只不過是個虛職大論,若非掌控著領地裡數千精銳兵馬,又豈敢如此折辱琴梭羅,見得琴梭羅不避不讓,捱了他一銀壺,心裡的火氣早已消了大半,如今聽聞琴梭羅知曉兇手,慌忙從蒲團上站起來,拉著琴梭羅的手,顫聲催促道。
“琴梭羅,你給我說清楚!”
琴梭羅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笑容,但轉瞬即逝,又裝出一絲為難來,這才低聲道:“王上命我監察大唐使者,可昨日一早他就擅自走動,失去蹤跡一天一夜,也怪某監控不力,只是他身為元兇嫌疑,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說不得已經足夠他銷燬罪證了!”
喬邦色還以為見琴梭羅面色鄭重,還以為他真的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