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碗裡,包玉麟伸手給攔了下來:“爸,我不喝酒了。”看到酒,包玉麟就想起了那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武紅纓,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喝?是不是部隊不讓?”包國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喝好,省得誤事。”說著,自顧給自己的碗裡倒上了半碗。
“部隊?”包玉麟苦澀的在心裡嘀咕著,看來自己以後是跟部隊無緣了。不過他可不想在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談這個話題,連忙尋了一個話頭出來:“那個包玉臣是怎麼回事?他還敢欺負到咱們家們上來了?”
“嗨,聽你爸爸瞎說。”媽媽很細心的給包玉麟的碗裡夾了一片肥厚的臘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們家可好了。包國慶調到公社當主任去了,現在一家都搬到了鎮裡,再說了,都是姓包的,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你要是不打他家的狗,他也不會找上門來。”有的當媽的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凡事先想一下自己的孩子有沒有錯。
“玉麟啊,你這頭上的傷是怎麼搞的?該不是真的上了前線?”包玉麟頭上的傷是被押解去河內戰俘營的時候給越南看守用槍托砸的,雖然處理了,但還是很明顯。包國華問這話的時候很小心,生怕說出什麼違反部隊紀律的話來。
包玉麟苦笑了一下,一進門就看出家裡幾個親人時不時的看自己頭上的傷疤,該來的總是要來:“是的,我在前線負了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都好了。”
“真的好了?還傷著其它什麼地方沒?”當媽的更關心自己孩子的身體。
“沒了,當時昏倒了。醒過來縫了幾針就好了,不礙事。”包玉麟沒敢跟家裡人說自己腹部受傷的事,要不還不得把他媽給急壞了?當然,他更不敢說出被俘的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沒事就好,當兵的,磕磕碰碰的事難免,更不要說打仗了。能平安回來就好!別說那些沒用的,趕快吃。”包國華大口喝下了一口酒,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別看包玉麟嘴上說沒什麼,可當時不定有多兇險,包玉麟這麼說肯定是擔心家裡人不放心。不過現在既然回來了,問題就不大了。
“那是,快,來,嚐嚐媽給你炒的花生,這都是今年打下的,看看好吃不?”還是當媽的心疼兒子,沒一會,桌上的菜有一半都到了包玉麟的碗裡。
“好了、好了,媽,別給我夾了,碗都快裝不下了。”看到媽媽還要往他的碗里加菜,包玉麟連忙用手護著碗,嘴裡說著,滿身心幸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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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得時間很長,包國華一個人就喝下了一瓶酒,到最後連嘴都找不著了,還嚷著要喝呢。最後是被包玉麟扛回房間的。
等包玉麟安頓好了包國華,姐姐和媽媽早就收拾好了碗筷,娘倆正著灶間給包玉麟燒洗澡水呢。
包玉麟搬了張小板凳,坐到了媽媽身邊:“媽,姐,我走這一年多,咱們家地裡的活忙得過來麼?”
“哼,說的什麼話,好像你在家的時候幫了多少忙似的,家裡沒你也一樣種地。老老實實當你的兵去。”包玉鳳著一邊接上了話頭。
“去,多嘴!好像你幹了多少活似的。”媽媽抬手輕輕的在包玉鳳的頭上拍了一下,轉臉對著包玉麟說道:“家裡的事你不用管,本來沒有多少地,再加上我們是軍屬,村裡的人都幫著,那點活算不了什麼。你安心著在部隊幹就是了。”
聽著親人們的話,包玉麟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他不是不知道父母親對自己的期望,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是過去式了。
“媽,姐,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部隊已經安排我退伍了。”包玉麟小心翼翼的說。
“這是怎麼說?你在部隊犯紀律了?不是當兵都要三年麼?怎麼你才去了一年就退伍了?”媽媽一聽包玉麟這話急了起來,連忙問道。
“沒!我沒在部隊犯紀律,是因為我打仗受了傷,部隊認為我已經不合適服役了,這才安排我回來的。”包玉麟連忙解釋著,這才是他最為難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問題,他不能讓家人為他擔心。
“胡說!”媽媽一下急了,蹭的一下站連起來:“誰家的孩子沒有磕破過頭?不然都在部隊幹得好好的,怎麼就你回來了?”他們一直期望著包玉麟在部隊能爭氣,混個一官半職的回來,也好光宗耀祖。
包玉麟一看媽媽這個架勢,知道媽媽是急眼了,只能使出殺手鐧,他一下撩開了衣服,將腹部上巨大的傷疤露了出來:“我沒騙您,你看,打仗的時候我給炸彈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