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測了一下,古戰場的土層就是純沙土,在沙土層下面四十公分距離才是硬土層,大角蟲僅靠自己的雙手,已經打造了一個可以把我們兩個完全埋進去的深坑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看來他和老黑天生都是幹農民工的好材料,當初他們的父母沒有把這兩個人送到藍翔去學挖掘機,還真是委屈了他們。
大角蟲越挖越起勁,大有準備把這個土坑挖到地球那邊去的趨勢,我又勸了他幾次,可是這貨根本不聽,還讓我覺得我阻礙了他偷渡往美國的偉大理想,這麼一想,自己還有點小慚愧呢。
終於我已經無法從地面上看到他的身影了,我覺得自己最近睡眠嚴重的不足,腦子總是很疲倦,打不起精神來,四周呼呼的颳著小風,好像戰死在這裡的人們在哭泣一樣,讓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裹了裹外套,捲縮在沙堆上,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啊。”大角蟲又是一聲驚呼,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四面黃沙呼呼的刮,風越來越大。
“你又怎麼了?不要一驚一乍的行嗎?”我懶洋洋的說道。
沒有回應,坑裡靜悄悄的。
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難道真特麼挖到美國去了!
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向坑裡奔去,看了一眼我才算是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大角蟲還在,沒有偷渡到地球那一面,坑已經挖了將近三米深,我真懷疑這傢伙以前是不是幹盜墓出身的。
“你幹什麼呢,喊你也不吱聲?”我對著深坑問道。
大角蟲低著頭在看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舉著一條白色的鞭子,上面染滿了鮮血,他自己也滿臉都是鮮血,嚇了我一條。
“我嚓!你大姨媽來了!”
大角蟲都快哭了:“我割到手了,龍筋就一下子變成這樣了。”
我這才看清楚,他手中那條軟綿綿的東西竟然是龍筋,之前還是像化石一樣堅硬,現在軟塌塌的像一條死了的蟒蛇,整個耷拉在大角蟲的身上:“你把這東西怎麼了?”
大角蟲舉著手,哭喪著臉:“血啊,止不住了。”
他的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液正不斷的湧出來,如果不看他的手指,還以為整條手臂都被砍了一樣。
“你摸著什麼了?割這麼狠?快上來,這洞裡不對勁。”危機感頓時湧上大腦,這挑龍筋有問題!
大角蟲這才忙甩開纏繞在身上如同蟒蛇一樣的龍筋,撐著坑洞的兩邊,向上爬出來,他手上的傷口依舊在呼呼的冒著血,而且越來越多,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坑裡流去,更恰當的說,就是那條龍筋在吸血!
我抓著大角蟲的胳膊,用力的把他拉上來,忙用自己的腰帶紮在他的手臂上,緊緊攥著他受傷的手指,才算勉強幫他止住了血,再看大角蟲,臉色蒼白,按照剛剛那些血流量,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全身缺血而死。
“你特麼到底被什麼割到了?”
大角蟲嚇壞了,磕磕絆絆的說:“龍筋,是那條龍筋,它是活的!”
他的話剛說完,我已經看到那條龍筋從坑裡正慢慢的往上爬,簡直就是一條蛇,嚇得我拖著大角蟲就往後退:“狗屁龍筋,是條蛇!”我大喊一聲,手上更加用力,拖著大角蟲就往遠處跑。
如果那條白色的東西真的是龍筋的話,它整個身子都從洞裡鑽出來,我們兩個這小體格根本就不夠它一口吃的,別的就不說了,單憑它露在地面上的那一小節,就比我的腰還要粗了。
“讓你熊孩子不要瞎倒騰,挖出個這玩意兒出來,要嚇死爹啊。”我大罵著,迎著風拉著大角蟲往後撤。
大角蟲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一瞬間就跪在了地上,挖了那麼久的坑,又流了那麼多的血,不虛弱才是奇怪了。
我只能架著他,也顧不上方向了,一路不要命的飛奔,風更大了,我們的衣服在風中咧咧作響,黃沙迎風打在臉上,就像是被刀割在臉上一樣生疼,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事情不太對頭啊!
慌亂中我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大角蟲挖坑的地方,大地開始慢慢的裂開,像是地震了,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種怪物要從地下出來,它已經嚐到了大角蟲鮮血的美味,肯定不會那麼容易的放我們逃走的。
我這架著大角蟲,雖然我有股子力氣,但是根本走不快,這個速度不等那條龍筋從地下鑽出來,我們也會掉進被它製造的大地裂縫之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用點力,堅持一下,再這麼拖下去咱們兩個都得死!”我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