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開看我那麼堅持,頓時也沒了脾氣:“行行行,真是屬狗的。”他狠狠的說完,咬牙道:“兩百就兩百!”
“什麼兩百,是兩百萬,少給我偷換定義啊!”
“是,兩百萬,出去了保證給你。”
“不要打個欠條什麼的嗎?”
柳開的臉都綠了:“那二狗!”
“好好好,不打不打,我相信你的為人,而且沈老大在那頂著呢,不行我就找他要。”說到沈北,我的心裡又是一陣彆扭,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既然你是大股東,那麼你說咱們現在去哪?就一直遊蕩著?”
柳開沉思了一下:“如果我猜的不錯,咱們很快就會遇到勁敵了,你貿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一定會加大力度來挑釁你的底線的。”
我點了點頭:“是,可是我現在全身無力,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再來一次不用類人出手,我自己就累死了。”
柳開轉身向遠處走去,衝我擺了擺手:“起碼現在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還不該慶幸嗎?我可是隨時都會死。”
看著柳開光禿禿的背影,我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如果沒有我,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來到這裡的吧,如果不來這裡,他們也許還在獵殺著某個挑釁人類的怪物,一切都歸於平靜。
禍端,一切的禍端都是由我而起,我笑了,一切的一切也會因我而結束,既然不能選擇逃避,那麼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吧。
我們走了很遠才走出黑色焦土的範圍,那個範圍足足有兩公里,我知道,那道閃電抽光了我所有的力量,不敢想象,或許有一天,當我控制了所有的《陰符》道咒,一個終極的禁咒,真的就能夠滅世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陰符》對於我來說,相當於什麼呢?
所有人都說它是不祥的咒法,而在我這裡,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可怕,我的祖先那十三,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他們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奔波,我的姥姥姥爺,他們又在做著什麼?
一切都還是謎題,出了如此之大的亂子,我決計不會相信他們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為何不來幫我,要讓我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迷霧不只是在我眼前,不只是在這個流放的空間裡,也在我心間,在我的整個人生裡。
所有的人彷彿織就了一隻大網,這個網裡,只有我自己,好像我才是主角,真的是這樣嗎?
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個漆黑的風口像是個殘破孤寂的眼睛,它看著我,彷彿在替我哭泣。
“你在想什麼?”柳開見我一直沉默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我以為我身邊的人可以幫我解決一切,現在我才明白,他們根本已經身不由己,顧不上幫我,更幫不了我:“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惡魔,你會不會用你手中殘破的劍刺破我的咽喉。”
柳開笑了:“劍?我沒有劍。”
“那就是刀。”
“我的刀已經被你毀了,再也無法重鑄。”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你的意思是?”
柳開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骨節也很有力,緊緊的卡住我的手:“我們是朋友,朋友從來都不會對朋友出手,不是嗎?”
我心中洋氣暖暖的力量,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起碼它現在溫暖了我:“朋友”
“是啊!朋友,朋也從來不會對朋友出手!”一個懶散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像是深埋在地底的亡靈在囈語,這個聲音不是柳開發出來的,也不是我發出來的,而是另外一個人。
柳開謹慎的看了看我,從他的臉上看的出他並不驚訝,一切和我們所料的一樣,該來的終究還是找上了我們,我默默地抽出打神鞭,一根遞給柳開,一根留給自己:“朋友是要一起戰鬥的。”
兩個人背靠著背,立在一起,防範著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荒草出現在視野的盡頭,被風吹過,發出颯颯的聲響,腳下是焦黃的土地,雖然已經遠離了我破壞的那片區域,但是焦糊的味道依舊很濃烈。
土地緩緩的震動了起來,微小的土粒大片大片的從地面上彈起,有個人在地下,正如同春天的青草,慢慢的破土而出。
春天帶來的是生機,而這片土地上即將破土的青草,卻可以帶給我們死亡。
“是類人!”我低語道,之前就是那群長得像我又像大角蟲的怪人,擄走了大角蟲。
柳開點了點頭,直直的盯著地面,大地上無數條裂縫從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