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按著車門大口喘氣,然後我也撒腿去追老黑。
前面幾公里的地方就是高速路口了,這已經到了市區的郊外,天地間灰濛濛的,四下也沒有人,只有環城路上呼嘯而過的車輛。
老黑在最前面跑,安尚武拎著棍子在後面追,我則在最後面跟著,老黑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兩個根本追不上,他跑著跑著,突然竄進旁邊的一片小樹林。
安尚武大喊一聲:“斜插過去,別讓他跑了!”
我蹬著馬路邊越過公路和小樹林的隔離溝,斜插著去追老黑,安尚武則緊緊的跟在老黑後面,一步不離。
三個人順著小樹林不斷的追逐著,林子茂密的樹葉遮擋住了陽光,裡面黑漆漆的有些看不清。
老黑越跑越快,到最後我只能看見安尚武,根本看不到他。
安尚武也是急了,罵道:“你把老黑放下!”
沒有人回應他,我斜插過去,已經跑到了安尚武的前面,竟然沒有發現老黑。
安尚武繞過一棵小樹,跑到我面前停下:“丟了!”
我轉身環視了一圈林子,這片林子至少有幾十畝地那麼大,按照樹葉這麼茂密的程度,別說這個黃昏待落的午後了,就算是陽光最強烈的中午,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我一拳砸在樹上:“快找!”
安尚武趴在地上,搜尋著老黑的足跡,我則不斷來回巡視,只要找到任何一個可以的影子,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林子裡很靜,聽不到馬路上汽車的轟鳴聲。
安尚武看了一會兒,在地上撥出個腳印:“向南跑了。”
他剛說完,我已經向南衝了出去,老黑是我兄弟,我絕對不能讓他被鬼帶走:“追!”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眼前幾乎是一片漆黑,我能聽到安尚武在我後面跟著,但就是看不到老黑的身影,兩個人一直穿越了整片樹林,也沒有發現老黑的蹤跡。
安尚武又在地面上搜尋了一番,這下連腳印都找不到了。
我洩氣的靠在樹上:“怎麼會這樣。”
“說不定,那隻鬼一直在老黑的身體裡,從來就沒離開過。”安尚武用力的揮動胳膊粗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一棵樹上,棍子應聲而斷,他把棍子扔到一邊,說道:“看來這次你們的事情,鬧大了。”
“不會是調虎離山吧?”我想起了一個鏡頭,現在蛋蛋正處於半死狀態,如果老黑折回去,那麼蛋蛋就死定了。
“壞了!”安尚武大喊一聲,轉身向馬路上跑去。
果然,馬路上沒有了jeep車的影子,原本停車的位置離我們這裡有好幾百米遠,雖然天色有些暗,但是遠遠不至於看不見。
我和安尚武跑了幾步,環城路兩側的路燈亮了起來,這下看的清清楚楚的,jeep車確實不見了,地上躺著一個人,路燈昏黃,看不清楚是蛋蛋還是老黑。
兩個人如同衝鋒一樣,急速的跑到躺著的那個人面前。
我的心“咚咚”跳的厲害,躺著的那個人是蛋蛋,安尚武急忙撲上去,我也上去抓住蛋蛋的手,用力按壓著他的脈搏。
安尚武臉色鐵青,摸著蛋蛋的頸動脈。
好久,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還好,只是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大礙。”
安尚武掐住蛋蛋的人中,不一會兒,蛋蛋長喘了一口粗氣,從昏迷中醒來,他半翻著白眼望著天,囔囔的說道:“再也不吹牛了,再也不敢了。”
我用力拍了拍蛋蛋的臉,使他清醒一些:“蛋蛋,老黑呢,老黑去哪了!”
“啊!”蛋蛋突然變得緊張,猛的從安尚武懷中坐了起來:“老黑,老黑鬼聲鬼氣的說,要你去菜市口的一棟三層樓找他。”
“菜市口?”安尚武看著我,充滿了疑惑。
我也愣住了,三層樓,那麼多三層樓我上哪找去,總不能挨家挨戶搜啊!我心急如焚,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不斷擔心著老黑的安危,想了好大一會兒,只能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三層樓在哪。”
“那不對吧?”安尚武嘀咕了一句,用力的從地上抱起蛋蛋:“走,先到菜市口再說。”
他說完,就準備抱著蛋蛋離開,我走向外環馬路上攔計程車。
沒想到安尚武剛走了兩步,就直接把蛋蛋扔在了地上:“無恥啊,你竟然尿了一褲襠!”
蛋蛋被摔在地上“嗷”的一聲:“你都快嚇哭了,還不許我嚇尿了!”他說著,揉著屁股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