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氣管被阻,已經喘不上氣了,沒命的掙扎著,李輕別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總有力竭的時候,到那時候,狼就可能反撲過來,要在他的氣管上。
他突然又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猛的鬆開狼爪,狼掙脫了束縛就要後撤,李輕別一撅屁股,從胯下一手抓住了狼的尾巴,另一隻手迅速的撿起地上的鐮刀,狠狠割了上去,尾巴瞬間被砍成兩段。
狼哀嚎一聲,向後逃竄。
他連看都沒看,抓著半條尾巴就沒命的往前跑,本來只有一隻狼的話,他一定跑的掉,甚至還可以帶著半條粗大的狼尾巴。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另外一隻狼早已經埋伏在了他逃離的路上。
他剛剛跑起來,另外一隻狼已經猛的從側面的草叢中撲了上來,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鋒利的狼牙就像一個鉗子,就那麼上下交錯,李輕別的胳膊已經被撕掉了,李輕別還沒覺得痛,鮮血已經噴射而出,染紅了整個世界。
“啊!”李輕別嚇蒙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整個右臂從他身上脫離,他看到血肉模糊的殘肢,突然生出一股子力量,這力量讓他沒命的揮動鐮刀,直接砍在狼的脖子上,整個狼頭都被切掉了,它銜著李輕別的胳膊,骨碌碌滾到了一邊的草叢中。
李輕別這才感覺到巨大的疼痛,兩眼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小花就坐在他的枕頭邊,眼睛通紅,沒有了神采,也沒有了笑容。
他的心突然很痛,比失去手臂還要痛,他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小花,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他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從那天起,李輕別就很難再看到小花的身影了,她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少出門,也很少和李輕別說話,有時候李輕別去找她,但她偏偏不出來,也不讓李輕別進屋。
李輕別更痛了,他覺得快要失去小花了,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崩了,活著又變成了痛苦,幸福來的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體會,就從身邊匆匆擦過。
早已經暗淡的仇恨突然又浮上李輕別的心頭,他恨,他恨朱棣奪走了他的皇位,他恨山狼奪走了他的一切,他恨這個世界,他恨老天是那麼的不公平。
他已經好久不去下地幹活了,他失去了右臂,連鋤頭都抓不起,野草長滿了那兩塊薄田,也長滿了李輕別的心頭。
他總是默默的坐在門口的碾盤上發呆,好心的村民看到他,會給他吃的,會好言安慰他,可是這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在嘲笑,是憐憫,他覺得自己像個乞丐一樣,在等待別人施捨,等待村民施捨糧食,等待小花施捨愛。
已經四天沒有見到小花了,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四天都沒有出來,李輕別去敲門,他發了瘋的想小花,雖然只隔著一面牆,那種想念卻一點都不曾減少,他不斷的敲門,不斷被拒絕,直到最後,他癱倒在門前,無力的靠在門上。
仇恨在小花的拒絕之中,更加熾熱,他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他要拿回失去的一切,愛情,人生還有皇位。
村民都覺得李輕別瘋了,自從丟了一條胳膊之後,他不再和村民說話,甚至拒絕了別人的幫助,他每天都會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刀上山,直到入夜了才下山。
沒有人知道他去做什麼,只有李輕別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他偷偷磨了一把刀,一把又快又利的刀,他要去山上殺狼,他覺得在拿回一切之前,一定要先把狼全殺光,才能找到勇氣,有些東西在哪裡丟失,就要在哪裡找回來,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失心瘋,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種偏執的想法。
小花可能要走了,因為李輕別看到小花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失望,愛笑的她卻不笑了,愁眉不展臉色蒼白,她一定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她一定覺得他成了一個廢人,這讓李輕別對狼的仇恨更深了,心中的執念也越來越偏執。
“你最近在做什麼?”小花的聲音透著疲倦,似乎不想說話一樣。
“沒做什麼。”李輕別不想吧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反倒是你,你天天躲在房間裡,在做什麼。”
小花想對他笑一笑,可是她很累,連說話都無力:“一切都會好的,不要擔心。”
李輕別搖了搖頭,他突然覺得小花在敷衍他,他轉身走出堂屋,拿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就走,小花想要去追她,可是她太累了,站起來,突然就跌倒在地上。
連續好多天李輕別都沒有找到狼,也許狼群都藏起來了,他再一次覺得被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