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則麻木得一無所覺
“他不傻”我無聲地說道:“他不傻”
“因為他終於做到了”
NO。33
女孩安靜地睡倒在我的懷裡,如此安靜拂去散亂垂蓋在她臉的長髮,卻發現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快死去的女孩,這個快死去的女孩啊!
這恐怕是她第一次對外人剝去自己如堅冰一般的外衣,頭一次敞開心扉!可憐的人,可憐的女人
我沉默、小心地把她抱回了房間,過道里只有我一個人沙沙的腳步聲,臂彎中的人輕得彷彿不存在,而我的心裡卻滿滿阻塞了難以言明的如此之輕卻又如此沉重的東西
女孩的房間沒有人,把她擱在床上,為她蓋上毯子,她緊緊擁著被褥翻身睡去,我似乎聽見了她哀怨的嘆息。
太陽昇起來了,月亮便已沉眠月深沉睡去的容顏還是如此沉靜
睡吧睡吧我開合著沉重的眼皮,感覺自己也正在和她一起睡去
回到澤的房間,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床沿頹然坐下。
一秒鐘一分鐘一小時時間竟然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我凝視著遺落在地上刀子,它在我眼底反著刺眼、雪白的光澤
過去過去
撿起它撿起它
握著這把輕巧、鋒利的刀子,我的手指竟也有些顫抖
你在想什麼?
拿著刀子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用刀子往下割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這刀割得那麼之深看到那殷紅流出來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在你決定扼殺自己生命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什麼?
想知道嗎?想知道嗎?——那就割下去吧割下去吧
刀子在眼前閃著光——妖異的光
刀刃貼上了手腕的肌膚,如此冰涼如此冰涼刀鋒割著腕部,面板下透出了淡淡的血絲和隱隱的刺痛
你那時在想什麼?在想什麼?告訴我!告訴我啊!!
電話鈴聲猛然間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並且執拗得響個不停
在滿屋裡迴盪的鈴聲中,我緩緩地扭過頭來,目光略過了牆壁上澤幽深的眼眸。
“傻瓜傻瓜啊”
刀子隨著我下垂的手臂一起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我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是明的聲音,他說他想見我。
我說我馬上就來
在手腕貼上創可貼,理了理頭髮。
在穿外套的時候,我想:到了該還情的時候也到了把這所有事情一齊了結的時候了。
*
到了明的家。
這是我第一次到明的家。
他的家很大,也很空,很冷漠、簡練的裝潢,與坐在屋子當中溫和笑著的明顯得並不相配。
挨著暖烘烘的明,坐在涼颼颼的皮沙發上,我喝了一大口明遞給我的不知什麼飲料,冰涼涼的。
明沒有說話,他笑眯眯地望著我,說要不要看下電視?
我說不必了,請問你家浴室在哪兒?
他仍然笑眯眯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又說你是一個人住吧?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吧?
他笑眯眯的眼睛眯得更厲害了。
我說你臥室又在哪兒?不過我不會介意的在什麼地方的?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沒那麼多可計較的,隨意,隨意了。
他慢吞吞地立起來,慢吞吞地揪起了我的衣領,慢吞吞地把給我提了起來。我們的臉湊得很近,我可以清楚看見明已經眯成一條線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他確實在微笑,可我卻覺得到這個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身上正散發著強烈的壓迫力。
我對著明哈哈笑出聲。
明也跟著笑了,他慢慢地放開了我,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和流暢。他柔和地摸了摸我的頭髮,微笑著慢悠悠地說:“你把我當成那種人了?”
“我把你當成哪種人了?”我和他一樣笑得很歡,抓住了他擱在我後腦上的手掌——這是雙修長但骨節粗大的手,我慢慢地摩挲著他的手指
“難道你要的不是這個嗎?”我握住了他的食指,伸到了唇邊慢慢地吮吸。
明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彎彎笑著的眼睛露出了古怪而又銳利的光芒。
我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身上,用手撫摩著明的腰部,在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