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麼?
這次輪到迦納辰哉輕撫悅子的背脊了。
“接下來——”等悅子的痛哭稍稍止住了之後,金田一耕助繼續說道:“江川教授的第二個不幸,是未能看清在帆船上與正雄談話的那個人。如果他知道那是芙紗子,那麼在選美大賽上就會注意芙紗子的一舉一動。可惜教授並不知道。而且另一方面,教授一直深信他們要對付的是迦納先生您。因此現在想來,當時在比賽現場,江川教授一定將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保護迦納先生免遭不測上了。”
這一點估計迦納辰哉和一柳悅子以前都沒想到,因此二人都深深地低下了頭。等等力警部彷彿也想到了什麼,靜靜地點著頭。
“然而,迦納先生什麼事也沒有,直到比賽結束,您就自告奮勇地和老闆娘一塊參加街頭遊行去了。當時江川教授一定在心中默唸:好、好,平安無事就好。現在有老闆娘陪著迦納這小子該沒事了吧然而,就在他剛鬆一口氣之時,卻落人了魔鬼設下的圈套。”
金田一耕助的話音一落,全場陷入了靜靜的沉默。
颱風似乎仍在繼續北上,波濤聲越來越大,吹過房間的海風也在一點點增強。其中隱約夾雜著女性的欷唏聲——不僅悅子在哭,加藤達子和久米恭子也都用手絹捂住了眼睛。
“總之,正如我剛才所說,選中江川教授、或說讓這位加藤女士最最敬愛的江川教授抽中這支魔鬼之籤,實在是罪犯們的一個致命的失誤。正因為江川教授的遇害,才令加藤女士奮起反抗。就在兩位醫生和愚蠢的我們一致得出‘心臟病發’的草率結論時,加藤女士卻在第一時間取得了作為證據的那個皮球。不僅如此,她還拍電報將古垣教授請了來。如果不是這樣,江川教授的不幸身亡就會被簡單地看做是心臟麻痺致死,繼而發生第二、第三宗命案。如此看來,破獲本案的首功非加藤女士莫屬。”
“金田一先生,”調查主任睜大了眼睛問道,“第二、第三宗命案指的是老闆娘和芙紗子嗎?”
“哦,不、不,我想芙紗子並不在正雄的計劃之中。由於沒想到倒黴的會是江川教授,心臟麻痺的把戲也玩不下去了,而且江川教授對芙紗子來說也是十分親近之人——這一點使芙紗子產生了動搖,以至引起了正雄的不安。於是,正雄就用老辦法秘密約芙紗子見面——也就是芙紗子一個人駕駛帆船出海,然後在那兒與擅長游泳的正雄會合,接著正雄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把她殺害了。因此,對於正雄來說,芙紗子只是一次‘額外殺人’。”
“這麼說來,第二個指的是老闆娘,那第三個又是誰呢?”
“就是這位恭子小姐。”
啊,大家的視線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恭子身上。恭子嚇得嘴唇灰白,像只小鳥似地顫抖著雙肩。
“恭子小姐”
“嗯?”
“自從令堂不幸出車禍去世以來,您不是一直都在懷疑足正雄的責任嗎?”
“是的。”
“精明的正雄當然不會覺察不到這點。星期二傍晚,您和正雄在沙灘上散步時中途突然棄他而去,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嗯,當時”恭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滿臉驚恐之色,嘴唇瑟瑟發抖,“正雄想帶我去那個人跡罕至的鷲巢峰,我突然覺得害怕就逃回來了。”
“啊,是這樣,幸好您沒去。當時我碰巧在屋頂天台上,而且手邊剛好有一架望遠鏡,因此清楚地見到了您離去之後正雄臉上的表情——那是一副世界上最兇惡的嘴臉,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殺氣。”
“正雄這個混蛋正雄這個混蛋”迦納羞愧地低著頭,咬牙切齒地說。
“另外,主任先生。”
“啊?”
“我曾經以為,既然他的試驗殺人已經失敗,而芙紗子又死了,那老闆娘暫時應該安全了。可是從望遠鏡裡看到正雄的表情之後,我想恭子恐怕比老闆娘更處於危險之中。情況已是萬分緊急,必須儘快採取措施。所以嘛,就不得已耍了點小花招”“小花招?”
“哈、哈,這個嘛”金田一耕助掏出那晚像變魔術似地拿給大家看的所謂芙紗子“遺書”的那個粉紅色信封。
“這就是您說的‘小花招’?”
“請您檢查一下。”
調查主任疑惑地抽出信封裡的東西,緊接著,在場所有人都“氨地發出一聲驚呼——主任開啟的那幾張信紙竟然全是白紙!
“金、金田一先生,那所謂的‘芙紗子的手記’呢?”
“主任先生,如果真有那東西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