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雖然芙紗子那麼仟性,我還是會好好照顧她的吧。”
“那您自己對芙紗子感覺怎麼樣呢?”
“這個嘛”豐彥露出一絲冷笑,“我做過許多次的嘗試和觀察,發現她實在太任性了。再說就算我願意,我父母也未必會答應雖然我很同情悅子阿姨”金田一耕助再次深深感到,這個貓一樣的青年倒也有著貓獨有的念頭。
“噢,對了,”金田一耕助終於決心儘量不留痕跡地提出那個最重要的問題,“星期六傍晚,我正坐在這個屋頂天台上眺望大海呢。突然發現芙紗子好像和一個人在一艘機帆船上,那是您嗎?”
“什麼,芙紗子和一個男的同乘一艘帆船?”豐彥反問道,那驚訝的表情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個嘛,倒也不一定就是芙紗子”“芙紗子的性子真叫人受不了,經常失約。前天星期六本來約好一塊去駕機帆船玩的。因為帆船這個東西我不太擅長,所以每次都是芙紗子帶著我。那天我剛磨蹭了一會兒,她就突然一個人衝到海上去了,害得我一個人在岸上轉來轉去。直到五點多鐘,她才若無其事地回來,也不跟我說話。如果她是想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的話,那可就打錯了算盤。我可是氣憤得很呢!”
“呃,那艘機帆船,就是芙紗子的那艘,是什麼樣子的阿?
比方說帆的顏色啦”
“哎呀,這個我倒不記得了,芙紗子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豐彥的眼神彷彿在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也得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江川教授的遺體解剖定於星期二的下午進行。只要解剖結果一出來,就能正式確定這起事件是自然死亡還是中毒身亡。
因此遺體被運走後,整個望海樓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慌。每個人都神色緊張,惶惶不安。
“金田一先生,這兒的調查主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等等力警部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奇怪的話?”
“他問,‘那個加藤女士沒什麼問題吧?”’“‘沒什麼問題’?噢,是說那份翻譯中有沒有什麼錯誤嗎?”
“不是,那個沒有問題。他的意思是說,運用讀唇術洞悉罪犯的計劃,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會不會是編造出來的謊話呢?”
“但是,警部先生,我當時也在場,而且親耳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呀。江川教授確實”
“當然啦,我也只是姑且聽之。不過,那位調查主任說,當時江川教授記錄下來的,和後來拿給我們看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件東西呢?這是速記符號,和一般的文章可不一樣,沒法核對筆跡的。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花樣呢?”
“這倒也是。”金田一耕助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總之他的意思是:當時江川教授的確用讀唇術讀懂了某人的對話,並記在了紙上。但是,他所記錄的並不是這麼嚴重的事情,而是另有其事。結果加藤女士藏起了這份材料,卻把自己假造的一份拿給我們看——您看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對對對!否則的話也太湊巧了。嗯,這種解釋倒頗有幾分道理可是,加藤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且不管,總之在這位調查主任看來,加藤女士確實這麼做了。而且他認為,加藤的目的不僅在於毒死江川教授,還打算嫁禍於人,所以才偽造了那份讀唇記錄。”
“噢?這種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反正不管怎樣,您把這種可能性也考慮在內就是了。”看來等等力警部這回不僅週末度假計劃徹底泡湯,甚至還被本地警察捉了差。
片刻之後,金田一耕助來到了屋頂天台。在江川教授曾經坐過的那張桌子上,靜靜地坐著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正舉著望遠鏡頻頻眺望著海面。
這三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川教授的外孫女琉璃子、加藤女士,還有都築正雄的女朋友久米恭子。琉璃子的母親晶子已經去醫院那邊了。
“噢,是金田一先生,”恭子彷彿剛剛哭過一場,不過臉上仍帶著明快的微笑,“我和琉璃子最要好了,我不知有多喜歡她。”
“多虧有恭子小姐在這裡。琉璃子小姐說,聽說她祖父去世的前一天就是在這裡用望遠鏡遠眺大海的,所以她也想看看”加藤女士感動得要掉下淚來。
琉璃子的耳朵聽不見,如果不看別人嘴唇的動作,就刁;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所以她轉過頭來,用目光和金田一耕助打了個招呼,就又將望遠鏡對準了海面。
此時此刻,從望海樓的屋頂天台上眺望鏡浦海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