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線外,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圍觀的群眾,顧菲菲等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擠到最前排,卻又被執勤的民警攔下。她正要亮明身份,宋金成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衝民警擺擺手,又衝他們招招手,示意幾個人跟著他走。
隨宋金成來到公廁後身,眾人看到勘查員和法醫正拿著糞勺和篩網在篩檢證物,而在距離化糞池不遠處的地上鋪著一塊塑膠布,中間部位蓋著白布,想必那白布下面就是被肢解的屍體碎塊了。
一臉倦容的宋金成,指著白布說道:“是個女的,差不多被肢解成幾十塊,由於化糞池表面糞渣太厚,屍塊和腦袋都漂在上層,環衛工人搬開蓋子,搗碎冰面就看到了。”
說話間,顧菲菲蹲下身子掀開白布,看到死者的腦袋是由喉部以上被切下的,顏面被糞便泡得蒼白腫脹,其餘的包括軀幹和四肢都被肢解成不規則的塊狀,尤其讓人不寒而慄的是,大部分屍塊的肌肉和經脈都清晰可見
韓印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這是不是意味著兇手肢解屍體前,先剝了她的皮?”
“對,法醫剛剛初步勘檢之後是這樣說的。”宋金成使勁咳嗽兩下,狠狠吐出一口痰,“這兇手真他媽夠狠的!”
“嗯,剝皮手法比較粗糙,可能殺人之後,又意猶未盡。”顧菲菲站起身,微微蹙眉道,“宋隊,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
“謝謝,不過我跟局長討論過了,這案子會抽調各分局骨幹組成專案組來偵辦,眼下工作的重點還是要放在銀行搶劫案上。你們昨晚提出的思路我覺得很好,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人手和技術科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了,任你們調遣!”宋金成客氣地應道。
“好,那我們先撤,咱們隨時保持溝通!”
隨後,按照支援小組的思路,兩方分工協作,專案組方面負責調查外圍社會關係,支援小組則負責與幾個嫌疑人正面接觸。而比較受害者老婆王月、情人、店員、麻友這四個嫌疑方向來說,前兩者作案的動機應該說更加充分,便作為重點嫌疑物件。
透過調看蘇東的手機通訊記錄和財務支出情況以及一位與他關係密切的朋友提供的資訊表明,蘇東確實在背地裡包養了一個情人,而情人的身份,根本不是傳言中所說的歌廳小姐。她叫嶽春梅,與蘇東是同鄉,而且兩人還曾經談過一段戀愛。三年前她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也來到陸港打拼謀生。在與蘇東一次偶然相遇之後,情愫重生,成為蘇東的情人,後又為蘇東生下一子,至今已一歲多。蘇東在一處高檔公寓樓中租下一套兩居室供母子居住,並每月按時往嶽春梅的信用卡中打入一筆錢任其花銷。
午後,當韓印和杜英雄在公寓裡見到嶽春梅時,她剛剛把孩子哄睡,對警察的到訪,她看起來很是茫然和忐忑。待杜英雄告知蘇東在一起搶劫案中身亡之後,她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淚水瞬間決堤噴湧出來。韓印趕忙將她扶到床邊坐下,輕聲勸慰幾句,嶽春梅一邊點頭,一邊使勁捂住嘴巴嗚咽,過了好一陣子,心緒才逐漸平復。
韓印盯著嶽春梅的眼睛,放輕聲音問道:“蘇東跟你提過商店房租的事嗎?”
“前些日子我們閒聊時,他隨口提了一句,具體我也不太瞭解。”嶽春梅身子瑟瑟發抖地應道。
“我們調查過,蘇東每個月會給你五千塊錢的家用,你覺得夠用嗎?”韓印試探著問,“你們之間在錢的方面,有過不快嗎?”
“夠用了,我知道你們是怎麼看我這種做小三兒的,我真的不是圖蘇東的錢,我們是有真感情的,所以我從沒在物質方面提過什麼要求。”嶽春梅理了理髮梢,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急切地說,“你們不會在懷疑我找人搶的他吧?怎麼可能,我還等著他養活我們孃兒倆呢!沒有他,我們孃兒倆還能靠誰啊!”
“你別急,這是我們例行的工作。”韓印頓了一下,說,“那你提過關於名分的要求嗎?”
“提過幾次。”嶽春梅囁嚅了一陣子,輕聲說,“女人都一樣,開始沒往那方面想,只是覺得兩個人相愛就夠了。可是到一定時間,尤其又有了孩子之後,會情不自禁想完全擁有那個男人,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家。”
“蘇東什麼反應?”杜英雄接話問道。
“一開始有些猶豫,後來也覺得應該給孩子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所以開始考慮和他老婆離婚,不過”嶽春梅頓了頓,抿了抿嘴唇,接著說,“他說這個不能太著急,要逐步將財產轉移走之後,才能和他老婆攤牌。”
“他說過如何轉移嗎?”杜英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