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鑷子伸進四〇二號房的信箱口,發現裡面有東西,接著用鑷子夾住裡面的郵件,小心翼翼地抽出來。最上面一封是化妝品公司的廣告郵件,收件人是村岡公子。
我確信,一定是這個沒錯。公子應該是念作“KIMIKO”吧。
為求慎重起見,我也偷看了四〇七號房的信箱。裡頭的明信片抽出來一看,很明顯地收件人是一個男人的名字,於是我將明信片放回信箱裡。
我將村岡公子的郵件揣入懷中,趕緊離開公寓,心想等到回家之後才能好好地看看郵件的內容。要是在這裡拖拖拉拉,受到居民的盤問可就麻煩了。
我一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換就馬上開啟偷來的郵件;一共有四封,其中兩封是廣告郵件,另外兩封分別是個展的邀請函和美容院的介紹信。
我對此感到失望。光靠這些東西根本無法知道她是何方神聖。她好像有朋友是畫家,但橫豎一定是店裡的客人吧。再說,就算知道她常去的美容院也沒用。
然而,我沒有必要感到沮喪,光是知道她的真名就是一大收穫,何況接下來要偷出郵件也不愁沒機會。
說來奇怪,我突然有種發現新樂子的感覺。事實上,隔天我也前往村岡公子的公寓,去偷出郵件。當然,偷郵件的時候我順便將前一天偷出的郵件放了回去。雖然收信時間有些延遲,但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偷看她的郵件吧。
當時,還沒有“跟蹤狂”這個說法。如果有的話,無疑是在指我的行為。我幾乎每天都會去檢查郵件,推測村岡公子的日常生活和交友情形。要不留痕跡地開啟信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總覺得,越難開的信封裡面的資訊就越有價值,所以絲毫不覺得麻煩。當我取出她的信用卡賬單時,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讓劇烈的心跳平息下來。
村岡公子似乎過著相當奢侈的生活。之所以一天到晚收到高階名牌商品的型錄,大概就是因為她從前買過的關係。就獨居的人而言,她的電話費算是高的。畢竟,她信用卡上扣款的金額足以讓我瞠目結舌。分期付款的金額好像也不少,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