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郎,今天有心事?”懷紫走過來,拉著齊皓宣的手問。
“沒有,紫兒,我有事和你商量,”齊皓宣握住懷紫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紫兒,明日按祖例是你回門的日子,你就別回去了。過幾天我要去北郊大營監訓,這幾天你在家多陪陪我好嗎?”
“應該回去看看娘,也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我很擔心。”
“你放心吧!我和母親說過了,讓管家去周府說一聲,有什麼事,我來處理。”
齊皓宣把懷紫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覺到她的存在。可週家玫園裡那張嬌豔的臉,此時已經裝進了棺槨,就要埋進黃土,今生再也不復謀面了。
深愛的人陪在身邊,固然歡喜,可那就此逝去的生命呢?他心裡深深哀嘆,強烈的自責一次次擊在他的心上,讓他心痛難以平靜。他總是在想,如果有來世,上天讓他再遇那張嬌美的臉,他會用自己的一切去贖罪,為愛他的和他愛的人。
“紫兒,有一天我死了,你的親人死了,你會怎麼樣?”
“齊郎,怎麼說這些?你不會死,也不能死,你答應要陪我一起終老山林的。等到我們頭髮白了的時候,還在一起相互攙扶著,慢慢散步,看夕陽落下去。”
昨夜風雨過後,今日豔陽高照,可懷紫此時的心,卻是說不出的沉重。
懷紫靠在齊皓宣懷裡,幽幽地說:“齊郎,如果我們倆個誰先死了,一定要在奈何橋邊等著,不管等上多少年,也不能一個人先過去。”
齊皓宣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熱淚滾落下來,為了死去的和活著的人。
“好,紫兒,我答應你,如果我死了,一定會等到你。”
懷紫哽咽出聲,這些天,她有著更深的悲哀,她想把自己的心哭出來。
齊皓宣蹭去懷紫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過了這幾天,我就皇上說請辭,我們到城外的山角下,蓋幾間草屋,種滿菊花,栽上青翠的竹子,在那過一輩子。”
齊皓宣把懷紫擁到懷裡,緊緊地不願意放開。
懷紫在外院迴廊裡看書,齊皓平過來打招呼:“弟妹,二弟今天就要從北營回來了吧?他這一走就是十幾天,也捨得下。”
“是的,大伯,齊郎一會就回來了。”懷紫低頭笑了笑,臉上滿是期待。
“他回來,你們趕緊去周家看看,他去監訓,你也沒回門,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親戚朋友都去問過了,你們不回去,族裡人怎麼想呀?”
“大伯,我家出什麼事了?”懷紫的心“咯噔”一下,提到的嗓子眼。
“你怎麼問我呀?你不知道?你妹妹,週二小姐嫁到崔家當晚,新郎病逝,她就碰牆自盡,徇情了,真是烈女子,崔家要給她立現潔牌坊”
“咕咚”一聲,打斷了齊皓平的話,懷紫昏倒在地。
“紫兒,你一定堅強,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齊皓宣坐在床邊拉著懷紫的手輕聲安慰。
“是我害了姐姐,是我錯了,是我自私。”
懷紫躺在床上幾天了,她眼神直直地看著屋頂,喃喃出語,不住自責。
“紫兒,你快點好起來,你快點好起來,不是你的錯。”
“齊郎,紫兒是個壞女人,對嗎?是我害死了姐姐。”
“不是,紫兒,那次竹園相遇,我就心有所司,我們是相愛的!對不對?”
懷紫看著齊皓宣的眼睛,這雙眼睛又一次流下了熱淚。是的,那次邂逅,他們已經情定今生。念橙死了,可這到底是誰錯了呢?
齊皓宣扶著懷紫的雙肩說:“紫兒,你很善良,你那麼做全是為了我,我們誰也沒錯,要說錯,就只能說天錯了,紫兒,你明白嗎?是天錯了,你比我勇敢。”
“齊郎你是紫兒永遠的依偎對嗎?”懷紫把頭埋在齊皓宣懷裡。
齊皓宣把頭埋在懷紫的身上,輕聲說:“紫兒,我是你的依偎,今生是,來生也是,你也是我心裡的依靠,你知道嗎?北疆戰爭又起,我又要出征了。你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你要好好的,我的紫兒,我們都沒錯,你不要總是自責。”
“齊郎,我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去吧!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齊皓宣又要離家出征了,懷紫知道,這個男人是善良的,他不想有殺戮。懷紫也不想讓他心裡有更多的惦念,她強迫自己好起來。
懷紫撫摸著齊皓宣的頭髮,柔聲說:“齊郎,我給你梳梳頭吧,梳得順順的,讓我的齊郎平安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