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多小時。我的朋友怎麼也勸不住我,最後,她說:‘要麼,你再從你來的路上找回去看看。’”
“當時她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誰都知道,錢包丟了這麼久,怎麼也不可能找回來了。但是我不管,我就這樣順著來路一直向前尋找。”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我就見到了他。當時他沒有打傘,而是用著一個紙板擋在頭上遮擋著雨水。看到我哭著過來,他走到我身邊,問我為什麼哭。”
“我說是丟了錢包,錢包裡有我打算給媽媽買衣服的錢。他馬上拿出錢包,問我是不是這個。當時我就哭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在這裡站了最少三個小時以上,他的手都被雨水泡白了,整個人也直哆嗦。當時我就知道,我愛上了他。一個為了還回陌生人的錢包甘願在雨裡站三個小時以上的男人,就是一個最可靠的男人。”
“我們開始交往。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工作、家庭。我相信他的人品。一年後的一天,他來了,說是要和我結婚,但是他家裡人不同意。他要去說服家裡人,要離開一段時間。我說我會等他回來。就這樣,他就再也沒有了訊息。”
“但是我知道,他會回來的。你問我有沒有什麼心靈感應,這個就是我的心靈感應,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玲芳說完,眼淚也順著臉頰流淌。
不知不覺中,柳煙的眼淚也流滿了她的小而秀氣的臉龐。一個為了還回一個錢包,甘願在雨裡等候三個多小時的男人,一個為了一句話,甘願等上十年的痴心女人。這是兩個深深打動她的人。
這樣一段動人的愛情故事,卻沒有一個好的結局。她現在倒有些真的希望胡言能真的將這個郭飛找回來。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段動人的愛情故事有個完美的結局。
拆遷什麼的,現在一點也不重要。
胡言等到兩個女人都平靜了些才問道:“你最近做了些什麼夢?”
“是關於他的嗎?”
“不是,是最近經常出現的場景。”
玲芳靜靜的想了想,說:“我最近經常夢到蒲公英。”
胡言點點頭,說:“那好吧,再見。希望我能幫你將他找回來。”
走出玲芳的家,胡言和柳煙來到七樓,這裡住著第四戶不願意搬走的人家。這家人不願意搬走的原因不復雜,而是這家的男主人現在在伊拉克從事建築工作,沒法回來。而他妻子又是個相當沒主意的人,一切都要等到老公回來才定奪。
男主人回國的時間是在夏季。要是真的等到夏季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胡言輕鬆的問:“老公的電話打了沒有。”說著,胡言走到女主人面前,拈起她端著盤子裡剛炒的一片回鍋肉,然後丟進嘴裡,“哇,真的很好吃,你老公娶了你真是好運氣。”
“那你就多吃點。”女主人開心的遞給胡言一雙筷子。
胡言擺擺手,說:“算了,你就炒了這麼一點,你么兒還餓著呢,我可不能從他嘴裡搶食。”
女主人笑笑,忙著給兒子添飯。兒子三四歲的年紀,正是最可愛的時候。
“我老公說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女主人一臉的抱歉。
“你有沒有告訴他除了你們,其他人家都搬走了?”女主人是個沒有主見的賢妻良母型的女人,一切事情都要聽她老公的。偏偏老公身在國外,對這裡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瞭解,也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胡言拿出電話,說:“現在給你老公打電話方便嗎?”
“方便。他們現在剛剛起床,還沒有開始上班。”
胡言馬上撥通了國際長途。雖然價格貴的要死,但是為了一千萬,也為了讓王市長有面子,胡言還是決定忍一下,要是實在覺得貴了,就找柳煙報賬。
“寇哥,你好,我是胡言,也是拆遷辦的。”胡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你兒子現在正在吃飯。么兒,要不要和爸爸說兩句?”
小孩馬上跑了過來,拿起電話就笑了,嘰裡呱啦的說了好一陣子話,估計最少都有大幾十塊的電話費了,都夠兩個人吃頓乾鍋了。
等到小孩終於講電話交到胡言手裡的時候,胡言說:“寇哥,其實呢,你的擔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想說的是,王市長已經當眾承諾了,而且,王城大哥第一個簽了協議。胡婆婆也簽了協議。要不要我讓他們給你說說?”
電話裡一陣沉默。胡言知道,這是抓到了對方的破綻。男主人是相當的信任胡婆婆和王城,要是王城和胡婆婆說幾句,要比自己費盡口舌要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