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城裡住什麼王四王八的怎麼從沒聽說過?〃〃這是城東你家住城北互不相識的多著呢。〃曹墨笑道:〃哎王媽媽那王四把漂亮老婆一個人留在家裡自己常年在外面難保他真成了王八自己都不知道呢。〃王媒婆怨道:〃該給你掌嘴!你不知道人家玉娘可是個賢惠的良家女子她才不會讓王四當王八呢。〃曹墨嘆道:〃這王四是哪世修來的怎麼就比曹某人還有福氣呢?〃王媒婆說:〃人家就比你強你有十一個腳趾嗎?〃〃人哪有長十一個腳趾的?〃〃人家王四就比你多長了一個腳趾該著比你有福呢。〃〃王媽媽你哪天為我傳個話給那十一個腳趾的人就說曹某人願出一千兩銀子讓他把玉娘讓於曹某人如何?〃〃你就是出一萬兩黃金也休想奪人之美!〃曹墨脫口而出:〃那我乾脆半道上去把王四殺了讓玉娘成了寡婦我再娶她。〃王媒婆取笑道:〃哼讀書人說話不怕咬了舌頭。你要有膽量殺了王四老婆子三天就把人送到你府上。〃曹墨隨即應道:〃好一言為定!〃天空突然〃轟〃地打了個雷!王媒婆趕緊捂嘴。
太平縣冤案(六)(3)
王媒婆連聲嘆息:〃我只當那是句戲言誰知竟惹出那麼大的禍來呀。〃宋慈問:〃在你眼裡玉娘是個賢惠守夫的女子?〃〃反正憑我老婆子的眼光挑不出一點毛病。〃〃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挑不出毛病的人興許就有致命的毛病!〃〃大老爺這話〃宋慈站起來一擺手〃你可以走了。記住今日之事不可與玉娘說。你也要隨時聽候本官傳喚。〃王媒婆剛退出客廳吳淼水就氣喘吁吁地趕到。
〃宋大人聽說大人傳訊證人卑職就想來給大人打個下手。〃宋慈一笑:〃哦難得貴縣這麼熱心可你遲來一步王媒婆剛走。〃吳淼水急問:〃呃不知是否有所收穫?〃宋慈輕描淡寫地說:〃說來道去還不都是案卷上寫著的那些舊話?〃〃既然如此卑職就不懂了宋大人葫蘆裡究竟賣的哪味藥?〃宋慈一笑:〃膏藥!一貼陳年老膏藥!也就是說宋某想問的貴縣一年前全都問過;證人能說的一年前也都說過並無半點新鮮。〃吳淼水還想說什麼宋慈先聲奪人:〃這個捕頭王上哪兒了怎麼大半天不見人影呢?〃吳淼水嚇了一跳。
吳淼水走後宋慈獨自在庭院踱步思索。
英姑悄然走到宋慈的身後〃大人捕頭大哥是您差出去找線索的吧?〃宋慈回過頭卻打起了哈哈:〃嗯啊是嗎?也許〃〃好啦別跟我打哈哈了。這本來也不該是我問的事。不過我倒有另外一句話想問問大人。〃〃什麼?〃〃當時玉娘能在三丈之外認出王四這的確是個破綻您為什麼不向王媒婆追根究底地問問?〃〃王媒婆已經說了何必再問。〃〃王媒婆說了嗎?〃〃沒說嗎?真是枉生了一對招風耳。〃宋慈輕斥一聲走開了。
英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耳朵:〃哼賣關子!〃宋慈又踅回來:〃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和同一個人的故事今天宋某聽了三回。而從知縣、書吏和王婆的嘴裡說出的同一個故事卻大相徑庭。在你聽來哪個說得更接近事實?〃英姑想了想:〃別的不敢說但那個唐書吏說玉娘和曹家有著可疑的往來卻是我親眼見證的。並且我以為唐書吏對玉孃的懷疑也有三分道理從全案來看玉娘對曹家避嫌尚恐不及怎麼會頻頻出沒兇手之家呢?〃宋慈說:〃你只說他有三分道理還有七分又怎麼說?〃〃他說的那些風流韻事都不會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不足為信。可他又把那些事說得那麼如身臨其境就像他真的偷聽過人家房事似的。〃說完此話臉竟有點羞紅了。
宋慈笑了:〃哈哈有意思。宋某剛才說同一個玉娘從三張不同的嘴裡卻說出截然不同的三個女子你不覺得耐人尋味嗎?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大的差異?因為各人在向宋某陳說玉娘其人的時候都懷有各自的用心:吳知縣向宋某述說玉孃的時候尤其注重玉娘對曹墨的眉來眼去給宋某的印象玉娘是一個百媚橫生能在一瞬之間讓男人、尤其是風流男人心猿意馬鋌而走險的紅顏尤物從而使宋某信服曹墨確有殺人動機;那位書吏則把玉娘描繪成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淫婦為的是讓宋某早日將淫婦玉娘繩之以法;而王婆當初不慎漏嘴差點使玉娘蒙受通姦害命之冤她對玉娘心中有愧並想彌補過失所以王婆嘴裡的玉娘品貌幾乎完美無缺。宋某斷定各有所圖的三人嘴裡說出的都不是真正的玉娘其人!你說真正的玉娘又會是什麼樣呢?〃英姑一笑:〃我只知道大人接下來一定會親眼驗證了。〃〃對!百聞不如一見我要親眼看看。〃縣衙客廳內吳淼水一臉不快兩眼盯著垂手一旁的唐書吏:〃聽說你一整天都在官驛是想讓提刑官提攜提攜?〃唐書吏答:〃提刑官是高人高人自有高見。小吏值不值得提攜宋大人自有主見。〃吳淼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