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突然奪過三子拆下的那塊布和褲子高聲呼叫:〃大人兇手在這兒他是兇手〃宋慈忽然出現在木柵外看著毛大手上晃動著的那塊金黃色的補丁。
縣衙大堂兩塊補丁宋慈、吳淼水各持一塊在手細細看著宋慈手上那塊上有被剪去一半的繡字。
吳淼水越想越奇:〃大人王四的銀袋子怎麼會在他的屁股上太不可思議了吧?〃宋慈不禁失笑出聲:〃這真是應著了鄉間的一句俗語怎麼說的?〃他把目光投向渾身篩糠似的跪在堂下的三子。
三子支吾道:〃呃門旮旯拉拉屎天會亮的。〃宋慈說:〃此時正好天已放亮。你從實招來吧。〃三子說:〃大老爺犯民真的沒有殺人呀。〃宋慈把目光掃向三子身後的毛大等:〃你們說呢?〃毛大說:〃這三子你不知這位大老爺能未卜先知嗎?你那伎倆濛濛縣官還行想蒙這位大老爺只會罪加一等快招吧!〃三子哀聲道:〃大老爺容稟。大老爺呀那銀袋子並非小人殺人劫財得的而是小人偷的大人明鑑啊!〃宋慈問:〃偷的?從何處偷的?〃〃春宵樓偷的。〃〃偷了誰的?〃〃我不認識那人。噯大人只要問阿春就知道了她可為我作證的。〃宋慈大聲說:〃傳阿春上堂!〃少時阿春被提審上堂。問過幾句提及銀袋之事她脫口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叫王四!〃宋慈十分意外:〃再說一遍。〃阿春肯定地說:〃就叫王四。銀袋子上繡著他的名字呢就叫王四。〃宋慈問:〃那是六月初幾?〃一旁的三子探頭說:〃六月初八。〃宋慈問:〃你何以記得那麼清楚?〃三子說:〃那幾天大哥讓我在縣城踩點呢。犯民白天踩點晚上就在窯子裡過夜。〃阿春證實:〃他說的都是實話。〃在玉孃家英姑將兩塊補丁遞到玉娘面前。
太平縣冤案(九)(3)
玉娘捧在手上一看立刻淚如泉湧:〃這正是我給四郎縫銀袋子的布料。〃英姑問:〃你丈夫生前可有什麼仇人?〃〃家夫為人謙和從不與人結怨。〃〃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譬如是否常常夜不歸宿?〃玉娘聽出英姑的話外之音:〃不家夫為人正派。〃〃出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出事前三天一早家夫出門去東山收取貨銀說好當天一定回家的。〃〃他為什麼要說得那麼肯定?〃〃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四郎說好一定回來親手給我做壽麵的。四郎這麼說了就一定會這麼做的。〃〃結果他當日卻沒有回來。〃〃不是出事了嗎。〃〃好告辭。〃〃噯這銀袋子是在哪裡找到的?〃英姑緩緩回過頭來:〃春宵樓。〃玉娘頓時一臉茫然。
天色方明阿春疲憊地走回春宵樓。身後傳來一句:〃站住!〃竟是捕頭王又追了上來。
阿春急了:〃該說的我不是全在堂上說了嗎?你怎麼還〃捕頭王說:〃我只問你一句話。〃〃什麼話呀?〃〃昨晚有一男子找你尋歡就是那個'一百年也碰不上一個'燒成灰你也能認出的老嫖客。〃阿春一怔:〃噢昨晚你偷聽了對吧?〃〃快說!〃阿春忽然臉色一變:〃哎呀我怎麼忘了對大人說了。〃〃說什麼?〃〃你們不正在找他嗎昨晚那男人就是他。〃〃他是誰?〃〃王四呀。〃捕頭王大出意外:〃王四?〃捕頭王埋頭在大街上走著暗忖:〃王四一年前就遇害怎麼又陰魂重現呢?
可那男人的聲音我總覺耳熟〃忽然站住斂神一想大悟:〃啊是他!〃心裡一陣興奮拔腿在大街上飛跑起來引得路人佇足張望。
官驛內宋慈仍在苦苦思索中。
英姑和玉孃的到來仍沒能解開那個結。
〃大人原以為循著這銀袋子的線索就能找出真兇想不到案情卻越攪越沒頭緒了。〃英姑輕嘆一聲。
宋慈看了英姑一眼搖了搖頭卻不說話。玉娘說:〃既然帶著銀袋子逛窯子的不是王四本人那又會是誰呢?〃英姑想到什麼:〃如果那三子講的都是實話那麼當初帶著那隻銀袋子去春宵樓的一定就是本案真兇!現在惟一見過兇手面的就是那個窯姐何不把她再傳到縣衙讓她好好想想〃宋慈正想對英姑說什麼捕頭王興沖沖跨進門來大聲道:〃大人我知道誰是兇手了。〃英姑急切地問:〃誰是兇手?〃捕頭王大聲說:〃昨天我路過春宵樓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時卻想不起來剛才去問窯姐她忽然記起來昨天那人就是當初被三子盜走銀袋子的王四。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那王四早死了怎麼會陰魂重現?更讓人費解的是王四的聲音我怎麼會耳熟呢?在回家的路上就像神人相助我忽然想了起來那聲音不是王四而是最早報案的河西村裡正!那天在河邊我看他言語支吾心懷鬼胎就對他有所懷疑。〃英姑驚喜不已:〃這就全對上了。是里正殺了王四劫走了王四的銀袋子然後到春宵樓去尋歡作樂不想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