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會邀您出來見面,當然,如果您不出來的話也沒有關係,因為'
'——他會親自過來找您。'
突然想起這句夢魘般的話語,我的頭更痛了。
兩週,他為什麼要給我兩週?
兩週後,如果我去了會怎樣?會死嗎?
如果不是,那麼他為什麼要在兩週後見我?
未知的命運總是讓我恐懼,在撞見那一幕後,唐易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不再光鮮。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噬魂的野獸,將我的命玩弄於他的鼓掌之中,只要我一有什麼動靜,他就會想也不想的將我碎屍萬段。
強烈的不安與恐懼折磨著我的腦神經,我爬下床,對著手機按下了關機鍵,然後發瘋似的把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鎖了起來,努力將他的存在從我的視線中剔除。
兩週後,我絕對不要和他見面,絕對不要!
第二天,我用家裡的座機給老師打了個電話,並請了兩個周的長假,在這段時間中,我都儘量把自己鎖在家裡,能不出門,就絕對不會邁出去一步。可能是見我在家待的時間有點長,姑姑曾問我為什麼不去上學,我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藉口把姑姑糊弄過去。
兩個周,也就是十四天。
在這十四天中,我每天都在數著指頭過日子。
電視,能不看就不看,因為我怕突然看見“中年男人槍殺致死”的新聞,電話,能不打就不打,因為我怕哪一天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易。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他並不知道座機的號碼,便不由得放下心來。
這幾天我過得很頹廢,也過得很神經質,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會夢到那個殺人場景,每次驚醒時都必會出一身的冷汗,然後在靜謐的臥室裡度過難熬的失眠時期。
我曾逼著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也試著安靜下來看會兒書,可是效果並不顯著。我突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哪怕我現在身處最安全的地方,卻感覺這座堡壘隨時都會倒塌,在屋中的每個角落,或許都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讓我芒刺在背,如坐針氈。
我想,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時光飛逝,轉眼間我已經在家待了十三天。現在是凌晨四點五十分,也就是在我被噩夢驚醒,又即將邁入失眠期的階段。
床頭櫃上的鬧鐘在一片寂靜的房間中發出“嘀嘀”的聲響,時針一點點的挪動著它緩慢的步伐,就像是催命的惡魔,它每走完一分鐘,我的頭就痛上幾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在緩緩的過去。
如果是以往,我還不至於一直緊盯著鬧鐘上的指標數時間,可是這次不同,因為再過幾個小時,最讓我心驚膽戰的一天就會到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在這十幾天中,我幾乎將所有的重心都轉移到這最後的一天裡,而這第十四天,是唐易定給我的最後期限。
沒事,只要不出去就好,而且,所有能讓他聯絡到我的東西都一一鎖起來了,沒人可以傷害到我,沒有人
身體蜷縮成一團,我一遍遍的將這些話念給自己聽。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煎熬著,現在已是傍晚七點三十分。
或許是老天在眷顧我,也或許是對方早已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直到現在,我還相安無事。突然覺得這幾天都是自己在傻傻的演一出鬧劇,其實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沒將我放在心上,而我卻一直生活在恐懼中,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想到這裡,我長鬆了一口氣。走到鏡子前理了理自己亂如草窩的頭髮,我慢悠悠的踱到客廳,開啟電視,然後窩在沙發上看我最近一直都在看的娛樂節目。
今天姑姑難得的在家做起了晚飯,我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跑到廚房去幫忙,當端著一盤菜走到客廳的時候,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怕對方久等,我就這樣端著盤子走了過去,然後接起電話:“喂?”
電話無人應聲,只能聽到“滋滋”的類似於訊號干擾的雜音,感到有些奇怪,我又對著話筒“喂”了一聲,然而對方還是沒有回應。或許是惡作劇什麼的吧?我淡淡的想著,正打算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呵呵”
一道不輕不重的笑聲傳入我的耳中,電話那頭的“滋滋”聲突然消失了,在對方的尾音落下後,留下一片詭異的寂靜。
“!”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笑聲,我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神經迅速緊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