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好笑,在他和蕭然做了那件事後,他居然還能一臉平靜的問我什麼意思?
我側過頭,笑而不語。
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性的將我的臉掰正,唐易陰沉著一張臉,嘴唇緊抿,他直直的注視了我幾秒,冷聲道:“說。”
我望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想讓我說什麼?說你把蕭然壓在身下不停地進出,還是說他在你身下碾轉承歡的樣子很迷人?”
這下,唐易的表情不再那麼難看,他觀察了我一會兒,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端倪,我側過頭,偏不如他所願。
就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唐易低聲笑了起來:“原來你在外面偷看,這就是你逃跑的原因嗎?我懂了,你在吃醋。”
最後四個字,用的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語氣。
他的語氣就像在告訴我他有多瞭解我似的,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我扭動著身體,掙脫出他的懷抱,他也沒攔著我,就那樣帶著笑意的看著我縮到車窗邊,像在看一個調皮的小孩,那笑容中甚至帶有一絲寵溺。
坐直身子,我平靜的回覆道:“我沒有。”
“你在吃醋。”他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
“我沒有。”我也耐著性子複述了一次。
“你在吃醋。”
“我沒有。”
“你在吃醋。”
“”
不想再和他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我偏過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沒再說話。
其實他不會懂,我不是吃醋,而是心痛。
只怕這種感覺他是一輩子也不會體會到。
車廂內又恢復了起初的死寂,一想到即將回到那個充滿噩夢的牢籠,我就一陣厭惡,甚至感到一絲焦躁。
討厭看到蕭然那張和我相似度極高的臉,討厭看到唐易和他摟摟抱抱,討厭回到那個房間,討厭睡在那張床上我甚至討厭呼吸那裡的空氣。
然而,再多的討厭,再多的不情願,在唐易面前,也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笑話。我沒有膽子用身體和冰冷的槍械抗衡,我也沒有那麼多命來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我玩不起,所以只能被迫屈服。
望著車窗外飛速向後倒退的風景,我感覺自己離那場噩夢又更近了一步。
“看你之前的反應,你似乎和那個叫伍花的女生感情很好?”
寂靜的車廂內,唐易突然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你問這個幹什麼?”
迴轉思緒,我警惕的盯著他,我可不會認為他會無緣無故的提起一個人。
“呵”
唐易冷笑了聲,緊接著一把將我扯了過去。
胳膊被他捏得生疼,我緊皺著眉,一臉厭惡的看著他,他也不惱,只是在我耳邊低聲警告道:“我幹什麼?我要幹什麼還需要你來過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那個叫伍花的,只要我想,一根手指頭也可以把她捏死,你應該慶幸我現在心情不錯,不會追究你們以前的那些事,否則,就不單單是警告那麼簡單。”
我和伍花以前的那些事?
莫非,他認為我喜歡上伍花了?
瞬間了悟,我無力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別過頭去。
見我沒有說話,唐易也覺得很無趣,他一把將我甩開,閉眼假寐。
和他坐在同一張座位上,我在最左,他在最右,中間空出了很大一塊地方,但就是這看似不遠的距離,卻使得我們兩人間變得更加生疏,猶如隔著整個宇宙。
☆、第二十八章
歷經半年多的時光,我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眼前這座高大的別墅背對著陽光,投射下一大片參差不齊的陰影,猶如怪物的利爪,壓抑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唐易走下車,摟著我的肩膀,將我帶向了別墅大門。
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裡,我定睛一看,竟是蕭然。此時的他頂著一張與我七分相似的臉蛋,身穿一件標準的下人制服,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等待我們走進來。
唐易將外衣脫下,交給了他,蕭然走到我的身前,低垂著眼,向我伸出了手:“李森少爺,您的外套需要脫下來嗎?”
我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凝視著他,就像沒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依然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伸出來的手停留在半空,帶著一種莫名的堅持。
我看了看他的手,冷冷的笑了,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