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奇變未停,他的下頦骨突地長出兩根長骨,就像是一物件牙。脖子上面生出許多毛管,根根戟立。胸在縮小,腹在變大,隨著他的一呼一吸,肚皮誇張地一伸一縮。兩條手臂長出數倍,關節變得甚大,兩隻手變化成兩隻大鐵夾。
青怪趴倒在地,腿猛地向上蜷縮,竟變成了蠍子的蜇尾,兩隻腳一大一小扣在一起。大肚子的兩側突在冒出三排大洞,鮮血直流,六隻細足從中生出。
這不是什麼單純的蟲子,而是許多毒蟲的複合體!!
青怪在沒有變化之前,只有一人大,變化之後卻小得幾乎看不見了。我和小風停止了跳動,看看雲姨有什麼對策。
就在這時候,雲姨突然驚叫不好,轉臉對我們大喊“快閃!”
說時遲,那時太快,我和小風的背後一涼,兩把鋼鉤已經劃破了我們背後的衣服,剌進我們的肉皮。這時候,我感到青衣怪變得蟲子已經有兩人多大。
雲姨的身影微晃,人已經飄到我們的面前,她揚起一掌,口中喃喃誦咒,接著變掌為指,隔空向我們身後點去。
一隻蟲足從我的腋下穿出,直劃雲姨的脖子,卻差了毫釐,只鉤破了雲姨的衣領,把雲姨頸上的掛墜扯了出來。
雲姨指上的靈氣已經穿過了我的胸口,正向我身後打去。青怪要倒黴了,我想。
可是,可是萬萬沒想到,雲姨竟然中途撤指,將點出的手反向一抓,正抓在自己的掛墜上,也抓在了青怪的足鉤上,頓時鮮血直淌。
這一變故奇快,但更快的是青怪的尾鉤,一個下剪,正剪中了雲姨的左肩。
這一瞬間,我和小風已經來及反應,一個冰剌,一個匕首向後猛擊,青怪一擊得逞,見好便收,向後跳開許遠。
我一個飛步跳上,抱住正要倒在木樁下的雲姨,勉強地站在木樁的邊沿。小風則回身防護,以防青怪的二次進攻。
“大意了”雲姨頗有些後悔,“他變作蟲之後,嗅覺靈敏了百倍,不用看也知道你們兩個是活人,而不是幻影。”
“是這樣”我才明白,為什麼青怪會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背後,“那剛才您明明可以擊退它的,為什麼”
雲姨試著站在了木樁上,叫我跳開站在旁邊的一根。她張開鮮血淋淋的手,看看掌中的一顆狼牙狀的掛墜,有一種至寶未失的欣慰,看來這隻牙對她不是一般的重要。
這隻能給我一種聯想,這個東西,是明公送給她的。從陰婆臉上的神色看來,我的猜想是不錯的。
雲姨中毒了,因為中了青怪劇毒的尾鉤。血是黑的,看來中毒不淺。
必須阻止毒血的內侵,想到這裡,將覆水之書一抖,立刻形成一個平臺。我和雲姨雙雙跳上,我咬破了手指,然後叫雲姨也嗑破她的手指,接著把破口相對,潛動意勁把體內的血送進了雲姨的體內。
血在她的體內運轉飛速,不一會兒就把他體內的毒血逼出來。就在這時,背後一聲巨響,木樁子倒了一片,轉身看時,一個人影飄了過來。
初時我以為是小風,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明公,他的脖領被劃開一條口子,喉頭下面隱約在道血痕。
雲姨的淚水一下子湧在眶中,望著明公說不出話來。
“東西丟了就不要了,何苦害得你險些喪命?!”明公又氣又憐,話語裡充滿了溫柔。
“不成,它是我的至寶,陪了我幾十年了,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陽婆低頭傷道。
明公拍拍我的肩頭,“多謝你為她逼毒,另個少年在我的中央陣中,你先去助他,我隨後就到,這裡交給我了。”
“好。”留下這二位纏綿吧,可不能讓小風出什麼事,我三步並二,向中央戊己土飛奔而去。
我撤走了手卷,雲姨身子暫時虛弱,不能站立,明公伸一手把她攙入懷中,另一隻手抽出背後一條黑色鐵棍,直指青怪。
風聲中,傳來了兩人的咦語。
“不在你的陣中好好待著,跑出來幹什麼?”
“你看我的脖子。”
“破了?怎麼弄得,那個紫矮子很難鬥麼?”
“不是,我剛才打著打著,突然走了神,脖子就被劃了一鉤。我感到像是你出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致命,所以急著過來看看。”
“哎,要不是有個好孩子在這裡,我今生今世也見不到你了。”
“也好,你死了,我就尋你去,我們來世在一起。”
“那師姐呢?你不用管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