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雲姨的身邊,因為激憤,所以身體中自然有一種能量在翻湧。我仍然使用之前逼毒的方法,把體內的血緩緩送進雲姨的體內,連同空氣中的水。
水是生命之源,沒錯的,一個小時之後,雲姨似乎已經恢復了從前的體態與身姿。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坐在地面上。青雲道長已經吩咐弟子們收拾好院落中的東西,木樁大陣撤去了一半,所有人摒著呼吸,圍坐著看著我的動作。
陽婆遠遠站在一邊,用一種鄙夷和不屑的餘光看著我。
明公見到雲姨體貌復原,大感欣慰,臉上露出一絲謝意。我長出一口氣,不由地上重下輕,有些想栽倒。
承道大哥一把拖住了我,雲音拿出手帕,給我拭去了額角的汗珠。
“還剩一點,我想把雲姨的屍體凍上,否則,天熱容易腐壞,明公,顏姐,你們看呢?”我喘口氣問。
“好吧。”明公點點頭,同時深深地望了雲姨一眼。
顏姐還在小聲的哭泣,她連頭也沒抬,輕輕點點頭。千葉遠遠地站在師父的身邊,看到顏姐這個樣子,也是一陣的難過。
我深吸一口氣,集中意念,把雙手的手背按在雲姨的肩頭,空氣中的水份不住地在我手心凝聚,然後透過我的手背,向雲姨的四肢百骸運轉而去,不多時,雲姨的體表就起了霜,然後由霜凝成一層薄冰,再變成厚厚的冰塊。
等到凍好了雲姨的屍體,我已經體力不支,一歪身倒在地上。承道大哥趕忙扶起了我。
青雲道長知道大家忙了一夜,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於是請大家到裡面去。
我努力地站起身子,正要向裡面走,這時遠處的陽婆“哎”了一聲。
這一聲不大,卻像是響在了耳邊。
“師兄小心!”陽婆大叫。
明公有些不知所以,我們大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顏姐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把我連同承道大哥向一邊推去。
這時候幾個道童正扶著雲姨的冰屍,明公在旁邊跟著,走一步,看一步。那冰屍突然伸出一隻手,猛地嚮明公的脖子抓去,正在悲慟之中的明公怎麼也不會想到突發此變,原本就已經體力不支,走路還要小風去攙扶,這時又怎麼能及時躲閃!
那一隻手在明公的脖子前面只虛抓了一下,並沒有真正碰到他的脖子,反而突地抖出一片冰塊,真向小風打去。
小風慌用腳一點地,急忙向後跳去,卻忘了明公,明公一個沒站立穩,直向後仰去。小風知道不妙,又慌忙跳回,輕輕托住明公。
異變未止,明公的身體本來是身不同己地向地面倒下,小風用手託他的時候,他反而猛地一個擰身,一掌重重拍在小風的胸口。
小風“哇”一口鮮血吐出,身子直向圍牆飛去。
這一變化太快,我剛剛又離了屍體那麼近,如果不是顏姐及時推開我,以我的虛弱程度,說不定會當場斃命。
青雲道長早已翻指如飛,抽出幾張道符向那冰屍貼去,可符未貼到,從地裡突然伸出兩隻枯樹一般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腳。
兩個道童嚇得早把冰屍扔在地上,登登退後了幾步。冰塊在地上一震,不由地碎了個亂七八糟。
赤鱗見機不妙,急忙抱著道長的身體向空中拔去,哪知道空中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屏障,赤鱗身空中一跳,不知覺地撞在了上面,疼得他暴叫出來。
就像是一條活魚被捆在網裡,赤鱗不斷地掙扎,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張網閃出剌眼的光,光的裡面,是若隱若現的赤鱗,他渾身的鱗好像是要被揭下來一樣,苦不堪言。作為他的主人,這時候我卻是有心無力,要不是承道大哥的相扶,是已摔在了地上。
也許是雲姨的死讓我們太過悲慟了,也許是二鬼人的敗逃讓我們太過放鬆了,我們完全忘記了,忘記了那個不安因素——琴骨。
我敢肯定,這件事一定與她有關!
我們的腳下土石爆炸,兩個人從地下鑽了出來,正是枯樹金枝杈和地陰綠柳槐。
原來,他們一直還在!
青雲道長正要對赤鱗施救,卻被這二人攔住,直弄了個措手不及,幸虧小風及時趕回,付傷參鬥,承道大哥也飛身跳上,三個人勉強把二鬼人戰住。
那麼,冰塊裡面的凍屍會是什麼東西?琴骨麼?明公又為什麼突然打了小風?
陽婆見師兄有異樣,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急忙飄身過來。
她太關心她的師兄了,這種關心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