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如果明軍營盤看起來好啃的話,在不到天黑的這大半個時辰,清軍還能把眼前的這明軍營盤攻破,打殘,或是往南再攆幾十裡也行,到罐時這一場戰役基本也就宣告結束了。
但平虜軍的防禦救了明軍,也拯救了這一場耗費巨資,耗費極大人力物力的朱慈恨的戰役。
山東戰場從頭到尾都是朱慈恨和清江行營的戰爭!
一旦失敗後果也就不堪設想,很多人會忽視朱大典和孫傳庭這兩個經驗豐富的文官大吏在前敵指揮的事實,而是一味指責太子年幼無敵,只有匹夫之勇,而不能統籌指揮一場近十萬人規模的戰役。
再加上南京那邊原就在想著召回太子,而不欲朱慈恨久鎮於外,獨掌軍政大權。
此役一旦慘敗,落人口實,則大事休矣。
關鍵時候,朱慈恨親手帶出來的軍隊拯救了他。
平虜軍三個營負擔了極寬大的正面,在他們的左側則是輜重營的營盤,一樣有著鮮明的防禦措施。
在右側,則是兵強馬壯,在甲胃和兵器水平明顯強於山東鎮的徐鎮兵馬面前,清軍的底氣也不是那麼強了。
長達四五里的營盤基本沒有破綻可言,而且大營中當然也是有所準備,最少趙應元的騎兵是成建制的退了回來,就守在大營右翼,與大量的步兵成配合互相拱衛的狀態。
時間已經很晚,清軍久戰乏力,加上平虜軍準備充足,儘管有著山東鎮少量潰兵和大量民夫的配合,也是趁『亂』衝營的大好良枷就算如此,清軍也還是放棄了。
眼看著最後一批清軍也訊息在地平線上,明軍營盤內的人們也是鬆了口氣。
剛剛的情形不可謂不險,大量的潰兵和民夫被清軍從戰線上趕過來,在他們身後是殺人如麻的辮子兵,這些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從早晨開始的戰事一直是呈一邊倒的態式,大量的官兵和民失被雜害,屍體遍佈幹蒼野之上,甲胃和兵器扔的到處都是,強烈的血腥氣和親眼看到人被殺害對精神的打擊和損害使得這些人根本成了一堆失去了導引的螞蟻,任何一點動靜都能使他們驚慌失措,陷入崩潰。
正常情形下,想在戰場上收拾潰敗計程車兵和民夫是根本不可能的行為,任何人都只能被捲入其中,跟著一起逃命。
堅固的有壕溝拒馬的營盤拯救了平虜軍和徐州鎮的主力,同時也挽救了這些逃亡的民夫和士兵們。
如果沒有接應,他們無疑會被追殺到死,絕不會有寬恕和奇蹟發生。
明清交戰,明軍多步兵,清軍多騎,清軍若敗,可倚仗騎軍機動而逃走,很少有大量被斬首的記錄。
明軍若敗,那可就要積屍盈野了,清軍可以從容的,不急不忙的用騎兵慢慢追殺,一直到幾十裡,上百里,一直到把明軍追殺乾淨為止。
只有極少數幸運兒可以投降,或是被抓回去給八旗老爺們當包衣奴才,種地養馬,或是養熟了之後,發一頂紅纓大帽,再發一柄腰刀,叫這些奴才們也跟著一起去搶自己的同胞。
此時行走在軍營之中就沒有前兩天的那種輕鬆和快意了。
光從營地的佈置和寬鬆感,還有營帳的安排等等就能看的出來為將帥者胸中的丘壑,最少,也能看出統帥是否有經驗,將領們是否踏實辦事。
寬數里,綿延十幾二十裡的營盤,其中有數十萬石的糧食,各種軍資,這些需要悉心統籌安排,既安全,又方便取用。
各營之間要有一定的距離,防營嘯,再火災,防偷營要防的東西可是多了去了。
營間道路規劃,排水溝什麼的,就更是需要注意的小如節了。
這些問題,最少在孫傳庭麾下就不是問題。
一個英明而經驗豐富的統帥,無疑是叫部下有對其有強烈的信心,加上對戰役結果的期望值的大小,後勤保障補給是否能滿足種種跡象反映在上下全營,所謂計程車氣,大抵就如此了。
只是山東鎮一敗,原本極高昂計程車氣就漸漸低『迷』下來。行走在軍營中,到處都是略帶驚慌和『迷』茫的眼神,因為營紀森嚴,沒有人敢竊竊私語來議論,影響軍心士氣的罪名可不是玩的,弄不好就得被砍頭。
但就算如此,整個大營瀰漫著一股悲觀和懷疑的氣息,這一層則絕無疑問。
明軍有士氣尚且不一定能打下去,士氣低『迷』,想全軍而退都很為難了。
一路上乓是遇到不少到中軍開會的將領,眾人都是面『色』凝重,有不少將領的眼神中都是悲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