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射的快,到底動靜了出來,正堂和兩邊的偏廂都有人聲,已經有人在打著火鐮,正堂和偏廂,到處都是點燈的聲響。“王源,撞門,李恭,你們幾個隨我一起進正堂,其餘各人,殺光偏廂裡的人,不要叫他們叫出來!”
到這時候,自是什麼也顧不得,王源暴喝一聲,幾步上了正堂石階,用右肩用力一撞,關的嚴實的房門被他撞的歪斜開來,裡頭正好出來一個丫鬟,生的俏麗可人,只是一臉驚惶,剛要叫喊,王源看也不看,劈頭一下,直刺入喉,卻是已經了賬。
“不要”
朱慈烺剛想說一句不要亂殺無辜,話剛出口,便已經是搖頭苦笑。
這般直殺進去,直入東面暖閣,又殺了兩人,撞開房門,裡頭已經燈火大亮,有個只穿著中衣的中年人親手掌著蠟燭,穩穩當當的迎上前來,當面就是凶神一般的王源,手中的攮子還在向下滴著鮮血,這中年人也是絲毫不懼,只是皺眉道:“哪裡來的好漢到我範某這裡財?要多少銀子,或是金子,都是很便當的莫要再殺人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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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助餉
“你是範永鬥吧?”
朱慈?穩步上前正堂中除了範永鬥和妾侍已經沒有活口,強烈而刺鼻的血腥味道開始瀰漫開來。
一國皇太子殺人倒不稀奇,只是這般暗夜摸到商人住處,除了殺人,還要勒索,以後怕是還可能綁票,自己思想起來,也是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不過明季之末,不用這麼荒唐出奇的辦法,又有什麼良法,可以破局?
朱慈?神色淡然,只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中年商人,這廝在此時是個普通的男子,當著入室殺人的強人,也保持了鎮定和風度,公平的說,畢竟是後世億萬富翁級的成功人士,身上自有一股成功者才會有的氣勢。
但也是這廝,賣國賣祖宗,把大量的生鐵,糧食,布匹和藥材透過口外倒賣給建奴。如果光是這些,最多說他無恥,但出售物資的同時,他們還幫建奴在內地建設情報網,把大量的山川地形和軍事情報源源不斷的送將出去。
不然的話,崇禎十七年李自成一路往北京去的同時,多爾袞是怎麼知道闖軍的進軍路線及實際情形,又怎麼就在吳三桂決定投降前就已經誓師,並且動員了全族的力量,預備和李自成爭天下?
真是要謝謝這些山西商人了!
在他凌厲的眼神打量之下,適才還頗具自信的範永鬥也是有點慌神。這兵慌馬亂的末世年頭,他又是走南闖北的商人,類似的情形經歷的也是多了,也沒有什麼要緊,無非是最後破財免災罷了。
但眼前這個神色自若的年輕後生,眼神中的東西卻是叫他看不懂了。
一慌神,話就多了:“這位壯士是頭領吧?實話說,最近在下也是收了不少的糧食布匹,銀子用出去不少,要說一下子拿太多也是哄騙大王這麼著吧,現銀家裡還有一萬多,就在內宅庫裡,請大王派幾個人去搬運在下常年在外行走,其實也是好交朋友的,說句打嘴的話,壯士們若是哪天失了風,交了在下這個朋友怕就是用的著了”
範永鬥說了半天,朱慈?只是饒有興味的打量著他沒過一會兒,這個長袖善舞的商人就閉上了嘴,眼神中也漸漸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和隱約可見的怒氣這些年下來,就是巡撫總督這樣一級的高官,也沒有這麼對待他範某人的。
那些總兵,副將,對他更是隻有畢恭畢敬!
“白銀不要,你府裡有多少黃金?”
到最後,朱慈?終於緩緩開口。
這麼一說,範永鬥才鬆了口氣只要肯開盤子就好辦多了。
事情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範大商人神色就從容的多了,他假作思索,心裡卻一直在想著應對之策要怎麼樣,才能叫外院的護院家丁知道內宅生變!
“回稟將爺,內宅肅清了!”
就在這時候,王校等人的出現粉碎了範永斗的幻想又是五六條黑衣大漢昂然而入,身上全是鮮血,手中的短刀小斧上也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很顯然,內宅有限的抵抗力量已經被徹底粉碎了。
“你們不必在此,出去到內宅門附近,和其餘各人守著內宅門。”
“是!”
朱慈?一聲令下,王校等人就轉身出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聽取將令行事已經純熟自然,完全是積習使然。
強烈的好奇心使得範永鬥開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朱慈?最多十五六歲的年紀,氣度是沒的說,肯定是長期處於上位頤指氣使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