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前天晚上是幾點外出的?”
“大概是十二點左右。由於我們店是西餐店,客人都是來吃飯的,不像是茶社。所以,即使宴會晚一點的話,一般也都在九點或者九點半就結束了,最遲不會超過十點。因此,我們下班時間也就早些。”
“但是那麼晚了,您究竟去哪裡了呢?”
廣田不由得用肥胖的手摸了一下自己那像滿月一樣的圓臉。
“我相信你們也不想聽那種事情。我也是普通男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埃”廣田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撓著肚皮笑了起來,同時他那細嫩而且富有光澤的臉孔也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說的也是,作為一個單身漢,氣色不錯並且體格健康,肯定會不時地湧起那方面的慾望,需要不時出去打點野食。
“您剛才說當外出回來時已經是一點半左右了嗎?”
“嗯,大概就是那個時間,當時我已經有點醉了,並且又不可能總是看錶。”
等等力警部從桌子上抬起手開啟窗戶,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下面的舟曳五穀神祠堂的屋頂,屋頂被周圍聳立著的三座巨人的建築物包圍了起來。不斷有白色的雪花飄落到這些建築物所包圍的空地上。
從這個窗戶看去,只能望見衚衕人口的一部分,不斷地有行人人走進視野。而現在那兒大約站著十個人。藥房的燈也一直亮著。
“您從外面回來時,有沒有發現這條衚衕裡面也就是說,在舟曳五穀神像前有什麼異常?”
“您所說異常的事情是指”
“也就是說,該怎麼說呢?就是有沒有看見有個女子倒在那兒?”
廣田圓睜了雙眼盯著警部的臉,急忙搖搖頭道:“沒有,沒有!”
接著又用好像從喉嚨擠出來的聲音問道:“是不是說有個女的在這條衚衕裡被殺了?”
等等力警部並不回答,而是轉過身來對金田一耕助道:“金田一先生,那個人到底就是告訴您訊息的那個人是在什麼時候看到屍體的?”
“她說大概是在十二點半左右。”
這樣說來,就是在廣田回來之前的一個小時,剛好在廣田外出期間發生了這種事。
而且,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將屍體移到別的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那血不是雞的血?”
“是的、是的。”
金田一耕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旁邊插嘴說道。
“廣田,當您從這條衚衕裡回來時,衚衕口的長明燈是亮著的嗎?”
“您說什麼?”
廣田顯然剛開始時就對這個戴著夾層斗篷,有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的個頭矮小的男人感到緊張。因此當金田一耕助突然插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好像撒謊被抓住了一樣,猛地回頭看著金田一耕助。
“廣田君,請您回答這位先生剛才所提的問題。”
“好,好,嗯”
廣田一邊撫摸著自己的雙下巴,一邊用奇怪的眼神偷偷打量著金田一耕助。
“對對,當時長明燈是關著的,我還記得是我將燈開啟的。
這條衚衕有個綽號,有人叫它幽會衚衕,有人叫它約會衚衕”
“嗯,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問”金田一耕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我的意思是,當您將燈開啟的瞬間,這條衚衕就亮了,吧。”
“也不完全是,那條衚衕有六七張榻榻米那麼深,即使長明燈亮的話,也不可能將衚衕裡照得一清二楚的。”
“但是,如果有很大的物體倒在地上,或者在地上打滾的活,還是應該能覺察到的吧。”
“很大的東西?到底那東西有多大?”
“嗯,比方說是人,那麼怎麼樣?”
“如果是人倒在地上的話,那麼當然能夠覺察到的。”
“這麼說就是當您回來的時候,沒有人倒在哪兒了?所以您才會從緊急出口回到屋裡。您回來的時候,將緊急出口的插銷”“當然是從裡面掛上了。”
“然後,當您正要上樓梯時,踩到了一支帽針?”
“嗯,大致順序就是這樣。但是先將帽針撿起的呢?還是先將門鎖上的呢由於我當時有點喝醉了,所以記得不太清楚。大概還是鎖門在前吧。”
“這樣說來,如果野貓是在此之後偷雞的話,是不可能將雞叼走的了?”
“這個嗯,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