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一下。先生,您很急嗎?”
“不,還沒到要爭分奪秒的地步。您有什麼事嗎?”
“那就請您進屋來談吧。那事擱在心裡頭總感到憋得慌”金田一耕助看了看山崎道,“噢,對,對,那我就”管理員山崎屋裡的煤球火爐上擱著一個大水壺,壺裡的水正“嘶、嘶”地翻騰著。兩人隔著火爐剛一落座,金田一耕助便開口問道,“山崎先生,您說想跟我講些事情”
“先生,其實是關於前來先生寓所的客人情況。不過,對您的客人說三道四,我覺得不太好意思”說著,山崎先生果然難為情地垂下了頭,“前天,有一個年輕女人到過先生府上吧。二十五六歲的一個漂亮女子”山崎所指的正是夏目加代自。
“噢,那人怎麼啦?”
“昨天,她又到您家去了嗎?”
“不,昨天她可沒來”
“哦?那可就奇怪了。其實,昨天下午我正好有事要辦就去了趟銀行。喏,就是前頭那家M銀行,您應該知道吧?”
“嗯,然後呢”
“在那家銀行大門口,我突然看見了那個女人。當時,她恰好正從公共汽車上下來。下車後,她便朝著我這邊走來,我想她或許是去金田一耕助家的吧所以我就沒有太在意,隨即進了銀行。當然,那女人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
雖然金田一耕助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但是聽了管理員的這番話著實讓他提起了興致。
“可是,大約十五六分鐘後,我在銀行裡辦完事走出大門時,又一次同那女人不期而遇了。她是從我們這個方向走出來的,因此,我想她肯定已經和您把事情處理妥當了。噢,您瞧,銀行前面不是有個名為‘貝拉米’的茶館嗎?後來,我又看到她走進了那家茶館。於是,我就徑直趕回來了。”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
“回來後,吉江告訴我說,剛才有個蠻有紳士氣派的人開車到金田一先生家去了,而那個女人卻沒來。”
“山崎先生,您說這些事情發生在昨天下午,那麼,大概是在幾點左右?”
“一點左右吧。因為我出去的時候,銀行還在午休時間呢。”
“哦,原來如此。還有什麼情況嗎?”
“沒了,我想跟您說的大體就這些了。當時,我想那女人估計原先是打算到先生您家去的,可等她發現已有客人比她先去了以後,才會去茶館等候的吧。我琢磨著她也許會過一會兒再回來,於是我便翹首期盼著,可是奇怪的是她到底也沒來。”
“您所謂的感到奇怪指的是”
“倘若那女人一看到開車進來的人後便知道是來找先生您的話,那不意味著那女人認識先來的那個人嗎?如果不認識那個人的話,那麼我們這兒可是有好多住戶,她怎麼就知道那個人是來找先生的呢?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大致把這些情況告訴先生比較好”真不愧是金田一耕助所住公寓的管理員,似乎也具備相當的推理能力。金田一耕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哎呀,山崎先生,您告訴我的情況很重要埃真是多虧了您,我才解開了部分疑問死結。”
“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嗯,很有參考價值埃真是太感謝您了。”金田一轉身走了出去。
他乘上計程車考慮片刻後,便對司機說道:“您給我開到茅場町去。”
原本金田一耕助是打算直接去築地的,但他在聽了山崎先生剛才的一番敘述後,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準備馬上去見一下臼井。
臼井曾說過聖誕節前後他又得恢復訓練了,他果然沒有食言。金田一耕助來到位於茅場町的X·Y拳訓練館的時候,正好看到臼井汗流浹背地在打沙袋。
“啊,金田一先生。”臼井睜著驚訝的雙眸,臉上現出了害羞的表情。
“您是一個人來的?”
“嗯,是埃我有點事想問問您。”
臼井聽了明顯表現得有些為難,但是他又沒有一口回絕。
“不過,我剛開始訓練呀,需要很長時間嗎?”
“不需要那麼長時間,大概半小時左右就夠了。我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場所跟您談談”
“啊,是嘛。”臼井走到旁邊一個年長的好像教練模樣的男子跟前,耳語了幾句。很顯然,那個男子反對臼井中斷訓練,做出了抗議的手勢。於是,臼井便心不在焉地衝著金田一道,“先生,現在正好是一點”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訓練館正面懸掛著的電子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