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府上談論詩賦文章,古賢得失。那一日我在馮府花園裡見到馮玉環小姐,十分俊俏。又見到陶先生,更是少年老成,腹有經綸。——陶先生讀書雖多在經史,但對詩賦文章十分精熟,尤歎賞建安、黃初詩格,說詩至三曹七子為一大變。又稱我的詩賦有子建風味,只是俊逸典雅稍欠,小生十分仰服”
賈玉波乜眼望了馬榮一眼,唉了一聲氣,談這詩賦作甚,心中也覺好笑。
馬榮笑道:“賈秀才三句不離本行,遇著我這等粗人,也理論詩賦文章,是看得重我了。我自分也不是有理說不清的人。哈哈。——且說李公子,瘟豬兩個又如何勾當?”
“那日回去見了溫文元,我便如實相告。我說馮先生文質彬彬,忠厚君子,豈可平白誣害他的清聲。溫文元大怒,罵我狗骨頭,不中抬舉,又斷言我沒造化,一世困窮,再沒出頭日子。他說李公子已改變主意,不擬再用我充當對付馮先生的小卒。——小生正求之不得。”
馬榮滿意地點了點頭:“溫文元再沒設計什麼陰謀?”
“溫文元見我迂執,也只得作罷。我有了馮先生給的十兩銀子,卻在青樓紅粉隊裡覓得了一個知音,正是風塵中的傑出人物。”
“也是個會吟詩作賦,有子建風味的?”馬榮笑問。
賈玉波笑得吐出一口酒來:“謝天謝地。只是個溫順柔媚的姑娘,兩情廝投而已。其實,斗大的字不識一簍哩。——小生想來。詩人切不可再娶個愛吟詩的女子為妻,夫婦兩個一齊春花春鳥,秋風秋月起來,茶飯也沒人烹了,豈不餓殺。”
馬榮眼紅道:“如此說來,賈秀才不僅要娶馮玉環小姐為妻,還需納個小妾哩。恁的有此豔福,前世修的。”
賈玉波已有三分酒意,搖手道:“吐與你馬榮哥聽了也無妨。——那姑娘比玉環小姐還勝幾分哩。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