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已有9位外國官員——3名美國人、3名英國人和3名德國人。生活幾乎恢復了正常,不過,今天下午遠方仍有濃煙,這無聲地證明了搶劫還在繼續。今天上午,離我們校園不遠處,2名姑娘被強姦。
下午來了4個日本兵四處看了看,他們還不算討厭。那個頭目和我交換了郵票,並很自豪地給我看了他妻子和孩子的相片。但願我能將所有的敵人轉化為朋友,幫助他們認清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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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8年(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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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星期二你們很難理解我們對這些平靜的夜晚是多麼感激不盡。在這樣的夜晚,我們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整夜,同時,也對校園內大量女難民的安全感到放心。最近幾個晚上為我們站崗的是新派來的5名憲兵。此前的8個夜晚,由大使館的警察住在學校門房裡。除了平時的守夜人,我們又增加了兩名曾當過警察的人守衛校園,他們現在已身著便裝。在此之前的5個晚上,我們這裡有一大群普通士兵(約25名)站崗,我們對他們很擔心,因為不論我們怎麼說,他們堅持要在校園內及校園外站崗。就在他們來的第一個晚上,兩名婦女被強姦了。這一事件發生不久,我們便讓使館警察來站崗。全城只有17名憲兵,如果多一些憲兵的話,情況會好得多,因為,他們似乎素質較高,我遇到的幾個相當不錯。
上午9時~12時。F·陳和我一起到國際委員會總部,這是第一次召集所有難民所的負責人開會。會議開得很成功。一開始,拉貝先生和我們在一起,他對各難民所負責人(大約20個難民所,35人參加了會議)所做的工作表示讚賞和感謝。我們交流並討論了各自的困難和問題。和往常一樣,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比那些男女混住難民所的問題要少得多。那些難民所裡的壞人——吸鴉片、賭博者招惹出不少麻煩。
下午3時。我帶了一大包信件去我們大使館。在我的勸說下,程夫人終於給紐夫人寫了一封信,她以前不願意寫這封信。
4時~5時。我在辦公室。來了許多婦女,懇求我幫助尋找她們的丈夫,他們有的已失蹤數週,實際上,從12月14日以來就再沒有見到過。如果我直接對她們說,我認為他們永遠回不來了,這未免過於殘酷,但對那些被抓走的年輕男子來說,這是事實。在最初的那些恐怖的日子裡,他們被槍殺了。
今天晚飯後,我和王先生到大門口與衛兵交談。我們得到了他們頭目的姓名,並讓他們知道由我們負責校園內的安全,我們認為這樣做更明智。東北方的天空閃爍著火光,又是一幢房屋被焚燒。
此後,我和薛小姐去巡視了藝術樓,我們原打算安排490人住在這裡,有些人認為,我這樣安排過於擁擠,但在人數最多時,我敢肯定那幢樓裡住了2000人。
1月12日,星期三天氣冷多了,我們擔心要下雪。如果有可能,我們想把房屋後面的糞便打掃乾淨,否則,大雪融化時將使其蔓延。不幸的是,我們到處都弄不到石灰,因此,沒有石灰作消毒劑。不可能讓所有的婦女都將馬桶倒進我們挖的糞坑裡。自從校園外面每天提供兩頓飯,以及登記工作結束以後,學校的工人稍多了一些打掃衛生的時間。
上午7時左右。我看見9架似乎是中國的飛機向句容方向飛去。
10時~12時。王先生在藝術樓會客室裡統計丈夫或兒子至今仍無下落者的資料。今天下午,我將把這些資料送給福田先生,但願他對此能有所幫助。要求獲得紅票免費吃飯的人數在不斷增加,其部分原因是人們把錢用完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又有貧窮的人們進來了。此外,還有許多人要被褥。
今天下午,王先生、焦先生、夏先生和我到美國學校北面的寺廟倉庫,看看能否為學校弄一些大米。我們能夠得到大米,但沒有辦法運進來。
在擁擠的上海路上,數十個小販在路邊兜售贓物——衣服、被褥、布匹、各種盤子、花瓶、銅器等等。我們還看見,男人們挑著床架、門框、窗戶和傢俱。所有的不法分子正在忙碌著,沒有什麼約束。很顯然,留下來的少數中國警察沒有相應的權力,而為數不多的日本憲兵連自己計程車兵都管不住,更不要說管老百姓了。
許多人從安全區回到自己的家,儘管他們的家還不安全,但這是保住房屋、門窗和地板的惟一辦法。
今天,程夫人、F·陳和瑪麗都感冒了。大家工作極為辛苦,也非常緊張。
菲奇和斯邁思今晚來訪,並給我帶來了一些黃油。黃油是大都會旅館的經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