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自樂。我本來心裡還是挺緊張的,因為儘管做了這麼多年,每次即將要面對鬼魂的時候我還是會有些壓迫感。可能壓迫我的並不是直面鬼魂的那種靈異的感覺,而是這期間等待的焦急,等待的過程中因為我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得不防備著隨時都有可能突發的情況。
我伸手去摸香菸,卻發現已經抽完了。於是我轉身正打算開口問胡宗仁要煙抽的時候,我發現他正蹲在地上,而那隻賤狗正四腳朝天,尾巴一直狂搖,一副陶醉至極的蠢樣子,因為胡宗仁正在捏著金毛犬的乳頭玩。
我被眼前這變態的一幕震驚了。張大嘴巴看著胡宗仁,很想罵他但又不知道怎麼罵起。旁邊的劉總也是一臉無奈和尷尬,衝著我笑笑。頓時,我覺得丟臉極了。我沒好氣的對胡宗仁說,你口味還真是挺重的啊,連畜生都不放過了。他依舊覺得沒事似的哈哈大笑,然後開心地問我,你說這狗怎麼有這麼多個咪咪啊,為什麼人只有兩個啊?他問得我啞口無言,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問出這種低階的問題,這就好像他曾經問我,米飯是白色,但是為什麼大便是黃色一樣。當我還沒來得及慘叫出來的時候,胡宗仁有繼續笑呵呵的說,這狗喜歡我玩它,它高興著呢!我嘲笑胡宗仁說,那你要不要趁熱來一下啊?我不告訴你家付韻妮。胡宗仁哈哈笑著說那還是不用了對了你叫我做什麼?我說我要煙。於是他伸手到包裡拿了一支給我,就是他先前捏狗咪咪的那兩個手指頭,還捏著香菸的過濾嘴。我絕望的嘆了口氣,說我不抽了。
終於等到了天黑,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胡宗仁說咱們準備吧。然後我讓胡宗仁別玩狗了,把狗給我。他依依不捨的把狗抱起來遞給我。金毛還是挺重的,好在母狗個子比較小,我還能抱得動。我一隻手抱著狗,一隻手捏著最後那段沒拴上,另一頭拴在了生活陽臺的門把手上、中間貼了胡宗仁雷符的繩子,輕手輕腳地跨過地上的墳土,走進了屋裡。
然後我緩慢的撩開了窗簾,窗外已經是黑成一片了。就在我撩開的時候,我懷裡的狗突然好像受驚了似的開始掙扎起來。顧不得多想,我一把撩開剩餘的窗簾,耳朵邊除了狗鼻子裡那嗚嗚的聲音外,我還聽到了從床上劉總女兒方向傳來的一種類似打嗝的女聲。
我知道,她要醒過來了,於是我趕緊抱著狗朝門口跑去,顧不得動靜大了,到了門口的時候,我把狗轉身拋到了姑娘的床上,然後立刻開啟燈的開關,迅速閃出門外,關門,把手裡那段沒拴上的繩子,牢牢栓在了房間門的把手上。
我覺得我自己明顯心跳加速,我死死拉住門,雖然我知道它出不來,但我還是忍不住這麼做。接著,我聽見門背後傳來一陣好像狗被踩到尾巴似的叫聲,然後聽到另一種奇怪的叫聲,如果大家聽過動物世界裡豹子的叫聲的話,那一聲就好像是有人在模仿豹子叫。
只不過,那是兩個聲音重疊的感覺,一個是成熟的女聲,一個卻是稚嫩的女聲。
第二十八章。中陰身
在那之前,我聽過不少次鬼叫。如果一定要讓我做個區分的話,大致能夠分為這麼幾類。第一種就是純粹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例如哀嘆,笑,或者叫名字之類的。第二種是那種毫無前兆地突然發出尖利可怕的聲音,這種聲音往往都是不懷好意的。第三種,就是受到傷害或者刺激後,發出的慘叫。
我覺得當下那個重疊的女聲,應該屬於第三種。在我把金毛犬抱進去的時候,狗就一度出現了很明顯也很突然的抗拒感,動物的情感是比較直接的,所以它的反應幾乎是在給我傳遞這麼一個資訊,它已經發現了床上的小主人身體裡的那個鬼。而且它是在害怕,這種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這也是為什麼我開始驚慌,丟下狗就跑的原因。
那聲鬼叫持續的時間差不多能有十多二十秒,期間我隔著門還聽見了狗兒因為驚慌而哇哇叫喚,刨門的聲音。隔了好一會,我們大家都聽見了哐噹一聲響,是碗摔落到地上的聲音。胡宗仁衝著我喊道,好像是進去了!我心想唯一能夠證實的辦法就是親自開啟門去看,於是我對劉總說,我馬上就開門,開門的時候你就直接抓住你們家的狗,別的什麼都不用你管,記住,進屋的時候千萬不要弄到地上的墳土灰了。劉總趕緊點點頭,我看了看胡宗仁,胡宗仁也示意他準備好了,於是我深呼吸一口,開啟了門。
嗷的一聲慘叫,應該是由於我開門用力過大,一下子撞到了正躲在門背後的那隻金毛犬。看樣子本來讓它去幫忙趕鬼,這賤狗在被胡宗仁調戲了以後竟然老老實實躲起來了。不得不說,我對胡宗仁的新歡簡直是太失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