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方向跑過去,發現他癱倒在地上,姿勢大概和我剛才是一樣,左手緊緊抓著那個酒杯,按在地上,他臉上很紅,就是那種憋氣很久的樣子,他看到我以後,眼睛裡很多血絲,太陽穴附近的血管都有點膨脹了其他,他用口型對我艱難的說了一個字:快。
顧不了這麼多了,於是我放下手裡的骨灰盒,但並沒有把口袋裡的酒杯拿出來。迅速轉身從樓梯幾步跳跳到了樓下,也許是下樓的動靜太大,門口那個工作人員停下正在玩手機的動作看著我,一臉狐疑。我沒時間跟他耗費,於是直接衝出了內廳,一把從保安大叔的藤椅下抓起之前買的那一包香燭紙錢,接著不顧他在我身後的呵斥,迅速重新上樓。
我知道此刻他們肯定在後邊追了上來,所以時間對我來說是寶貴的。跑到胡宗仁身邊,他已經開始有點翻白眼,我知道再拖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在這千秋堂裡給他買個格子了。於是我趁著保安還沒追過來,一把掀開蓋在骨灰盒上的紅綢布,用指甲刮開骨灰盒蓋上的封條,然後用手掌用力側面拍打了幾下,就跟之前開啟另一口棺材骨灰盒一樣,開啟了盒子。
接著我從買的那一包東西里拿出草紙短錢,順著銅錢印撕開兩頭,一沓長方形的紙錢就被撕成了z字形,我捏著其中的一頭,揮動的過程中把它們弄散,這樣比較容易燒。我又馬上摸出打火機,點著了紙錢,燒旺以後就把燃燒的紙錢丟到了骨灰盒裡。
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你在幹什麼!”聲音在空寂的骨灰堂裡迴盪著,我顧不上背後的呵斥,雙手小指和無名指捲曲交扣,拇指食指和中指併攏,以我認為最快的速度念驅魂咒,身後傳來保安打算按到我的腳步聲,我沒來得及多想,一下子把包裡那個酒杯中的頭髮絲丟進了燃燒的骨灰盒裡,再一個前撲,抓起胡宗仁手上的酒杯,把舌頭也丟了進去。
舌頭丟進去後,火苗突然變得很旺,而我也彷彿在耳朵裡聽到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沒有舌頭的那種尖叫聲。
第七十六章。塵埃落定
舌頭在火焰中,發出那種微藍色的火光,有些像是沾了酒精一樣。耳朵裡既然還能聽見那種淒厲的尖叫聲,說明謝冬梅的鬼魂此刻依舊還在,並且已經被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只是當下我身上除了之前的後遺症之外,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感覺,所以我打算趁現在趕緊找找包裡的東西,比如之前沒找到的那個雷擊木令牌。很顯然謝冬梅的鬼魂我們是沒辦法按照以往的方式溫和的帶走了,迫不得已,也只能來硬的了。
但是就在我慌慌張張翻找自己包包的說,我卻一下子被重物給壓住,直接就被撲到在地,耳朵裡傳來一陣怒喝:“別動!我抓住你了!”這是那個保安大叔,在他看來,我和胡宗仁就是來搗亂的,而且我離他的距離比較近,所以看到我在骨灰盒裡燒火,他就一下子把我撲到了。不過畢竟是個大叔,我掙扎了幾下就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由於事情還沒有辦完,我必須先擺脫他才行,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沒有辦法對他實情相告。
保安大叔被我翻身壓倒以後,兩隻腳還是成交叉狀鎖住我的一條腿,我掰開他抓住我胸口衣服的手,對他說,大叔我不是來搗亂的,我如果不這麼做,就有人會遭殃。但是保安大叔明顯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還是死死的抓住我。於是我一下子著急了,對他說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揍你了哦!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我的肚子上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踢了一下,我之所以覺得重,那是因為這種力量直接導致我好像一個足球般,被踢飛了一米多遠。等我實實在在摔到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那股力量是打擊到了我胸腔下、腹部以上的位置,那是我的胃,於是我出現了被迫的閉氣現象,就是那種你明明在用力的呼吸,卻怎麼都吸不進氣的感覺,又疼,非常難受。我蜷縮在地上,估計那樣子挺像一隻蝦子,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想要努力平緩過來。我是左側身體側躺在地面上,在我還沒緩和回來的時候,我的右手從肩膀到手臂的位置,出現了一陣劇烈的刮痛感。
怎麼形容了,就好像是有人用很多根只剪了一半,尖銳的指甲深深刺進面板,然後用力撕扯的感覺。等手臂的痛楚出現以後,我的右腿也開始出現了痛感,我雖然眼睛看不到謝冬梅的鬼魂,但是我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它帶給我的,似乎是在想要撕碎我的身體,挖斷我的骨頭一般。
不巧的是,那天我恰好穿了一身白色的棉T恤,當我確信這種痛感並非幻覺,而是真的出現了傷口的時候,我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三道深深的傷痕,血開始往外流淌,浸溼了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