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若是可以不如網開一面吧。這樣不在意生死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
三爺默然。一對淡漠的眸子緊盯著我,那二爺又說:“老三,這點面子都不給?”
三爺茫然扭頭對他,雙手比劃兩下,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二爺的眼都放出了怒火,他不顧自己的身份拍案而起,怒罵道:“好好好,這幾年你越來越放肆了,真當你們便可以目中無人?罷罷罷,我懶得管你那些破事。可你別忘咱們真正的身份,藏頭露尾的日子你過習慣便適應了鼠輩的身份?哼,這小子交給你,三日之後貧道領教你的高招。”
說完。二爺也不再幫我說話,居然怒氣衝衝的走了,我對著他的背影高喊:“別急呀二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你他嗎別走!走了老子就死定了!”
二爺揮揮手毫不在意,三爺發出一聲重重的鼻音,面具人不敢怠慢,抱著木桶貼牆一路小跑,我說:“大哥你把我放了唄。”
“小傢伙,我的五十萬袍澤都仰仗那三人才有希望超脫,我雖然覺得你不錯,可放了你,將他們置於何地?”
我撇撇嘴也沒說啥,可這面具人卻彷彿竹筒倒豆子一般吐起了苦水:“他們都在這鬼市之下嘶嚎,日日夜夜承受烈火煅心之苦,他們戰無不勝,本以為打過這最後一仗就能脫去奴籍回家,卻永遠長眠在此地,我們明白戰者亡於戰場的道理,卻不能忍受那些人愚弄戲耍。”
咦?快死的不是我麼?可看他的架勢好像還需要我安慰!
三爺的房間就在大殿後面,擺設倒也簡單,一張木床,一張紅木桌子,與外面的金碧輝煌相比簡直寒酸到極點,面具人將我放在寬敞處便轉身離去,過幾分鐘又提著個小包袱回來,揭開木桶蓋灑了二斤叫不上名字的草藥,搬個小凳子坐在旁邊,雙手貼在木桶上。
冰塊冒出的霧氣漸漸稀薄,我感受不到水溫卻也知道他在用內火催發草藥的藥力,聽陳瞎子說過我現在的情況,一旦水溫不能將我的身體凍住,用不了一個小時毒液便會侵入腦子,真真正正的**蝕骨,七竅流出的鮮血還混雜著被腐化的骨頭渣子,而這種境況離我不遠了,偏偏心裡還一派祥和。
竭力扭頭,慢慢在冰桶裡轉了一圈後面對面具人,他此時已沒了往日的氣度威風,就像是土到掉渣的燒火大漢,我說:“大哥,能拜託你個事麼?”
“說說看。”
我緩緩道:“我有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你們上戰場的人有好多與我一樣吧?就如你的話戰者亡於戰場,我不怕死也不怕妻子獨守空閨和孩子孤苦無依,但是我怕那些與我為敵的人欺凌他們孤兒寡母,你想想,你們在戰場殞命,家鄉妻兒卻被惡霸欺凌,心頭悲憤卻無法救他們出苦海,對男人來說這是多大的悲哀!”
面具人感同身受,也許他身上沒發生類似的事,可同行同住的袍澤也一定有過,他點頭,雖然看不到臉卻能從眼神中得知他的堅定:“放心,我會照顧你的朋友,你去之後我便安置他們在山下小村入住,那裡盡是我的兄弟,不會讓他們受苦。”巨叼歡巴。
我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單單是在鬼市的幾個,山西太原也就是你們那時候的幷州地界還有我一個正室和幾個小妾,你要是方便就把她們都接來唄,我仇人挺多的。”
面具人傻呆呆的說:“女人也不少,我聽說與你來鬼市的就有四個女人吧?”
“三個算是我老婆,另一個是石宙的女朋友,哈哈,剛給他倆牽線的,石宙也是你們的人?”
“嗯。”
我就說嘛,要是無意中被燒死的燼餘之人,鬼市怎麼會不遺餘力的幫他安好,可相比之下石天那四個傻大個就過的悽慘了,我說:“反正我快死了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幹掉過你的四個兄弟,就在山下不遠的東鶴村裡,前幾天你兄弟的兄弟來找我報仇還是三爺派人救的命,真是想不到哇,他救我其實是要殺我,而那幾位大哥雖然出手相救,實際上卻是與我有仇,這世間的事誰能說清呢!”
面具人搖頭道:“你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三爺沒準備把你入藥,邀你來鬼市的人是我,派人去救你的也是我,是三爺發覺你中了蜈蚣毒之後才準備入藥。”
聽面具人解釋了前因後果,我滿腦子茫然只能說出一句話:老子真是日了狗了。
石宇家裡的四個燼餘之人根本不是當年的秦軍亡魂!
誠然,五十萬秦軍士卒死於焚燒,他們的亡魂不知道出於何故無法投胎,就被鎮壓在山下魂鬼相哭,陰風陣陣,直到有一日來了個道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