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的追問,我情知此番絕無善了,便鄭重的問道:“以前你在山裡見過她麼?”
“遠遠的瞧見過一兩次,心裡很害怕就沒敢靠近。”
“那你知道她與我是什麼關係吧?”
靠在身邊,小鎖仰著臉問我:“五乘大師說她死了。”
“嗯,現在又活了。”
如果說女人是水做的,女狐狸的高明之處就是裝了一個水龍頭,無論心情,二十四小時隨意流淚,此時的小鎖忽然變成淅瀝小雨中的海棠花,淡淡的白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她狠狠看我一眼,緊摟著胳膊,一顆小腦袋壓在我的肩頭,彷彿三四歲的小女孩得到心愛的洋娃娃便勒進懷裡捨不得放開,小鎖顫聲道:“那你不要我了麼?”
“沒有,你別瞎想。”
小鎖不理我的解釋,自顧自的倒苦水:“方航,如果你也不要我。我該去哪裡呢?杜妞妞有家人,畫堂春有姐妹也可以回**,可我什麼也沒有,風林窩裡沒有我的親人,爺姥也不喜歡我,除了留在你身邊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裡,難道你想看我被人欺負麼?”
誰敢欺負你呀,不擔心被牛撞死可以試試。
小鎖挺可憐,但是住在我家算是客人的五個女孩中,妞妞最討厭的就是她,不止一次向我表示她對小鎖的評價,總結起來就是兩個詞,心機婊和綠茶婊。
畫堂春與柳飄飄來歷相同卻心高氣傲,在盈香樓攀比了好些年,這輩子相互照應著卻總認為高對方一頭,平時也不多交流,各有各的朋友,但她們深諳世事,時常送給妞妞一些小禮物,拿人的手短,妞妞也不好意思與她倆計較。
青玉彩燭在盈香樓是請倌人,可有畫堂春和柳飄飄在便總是懦弱,她們拿自己當丫鬟,把妞妞當地主婆一樣伺候,妞妞甚至對我說,如果有一天必須從這幾個女人中挑小三,她就替我挑青玉彩燭。
惟獨一個小鎖,妞妞見她就恨得牙癢癢,她說小鎖看上去傻兮兮,其實心裡鬼的很,哪怕妞妞在旁邊也要對我撒嬌,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還總說自己多麼可憐,好像全天下都對不起她。
因為妞妞的評價,我特意觀察過小鎖,就想看看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最後確定了,真的傻!
在妞妞眼裡小鎖的肆無忌憚是示威,挑戰她女主人的地位,可事實上小鎖沒有這種想法,她根本看不起妞妞,就連畫堂春這些比小鎖風情更勝的也一樣看不起,小鎖的心態就是:我不搭理你們也不需要你們搭理我,反正我和方航有夙緣情,他就是我的男人,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拋棄我,我就死給他看,至於你們與他是何種關係,我完全不在意,狐狸精與人類的思維又不一樣,我不吃醋。
妞妞說過一句話:成天鬧著要自殺,你倒是別理她讓她自殺一個試試,老孃免費送她一把刀。
我估計就算妞妞把刀遞過去,小鎖也會說:跟你有雞毛關係!
小鎖的思維不是常人可以揣測,她現在當著方盈盈的面訴苦,我真擔心方盈盈會煩她,而事情從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我還沒考慮好怎麼安慰小鎖,方盈盈就說:“你是廢人,沒有自理能力?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小鎖茫然的看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問老虎為什麼吃肉的兔子,她說:“跟你有關係麼?”
方盈盈語噎,怔怔的呆了半響,乾脆道:“沒關係,你們都與我沒關係,方航,帶著妹妹滾出我家。”
這房子是方盈盈父母給她準備的婚房,我在她家住著始終不是回事,便被兩位老人趕到這裡來,最關鍵的是他們知道我不是樂正林,依然這樣做了。女木央亡。
方盈盈轉身回屋,我推著小鎖去了臥室:“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呀,你又不在,我留在家裡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知道你在浙江,就在司徒辰家附近聞你的味道,最後就找到這裡了。”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她,別人都以為我死了,惟獨小鎖能明悟一切,我趕忙追問:“妞妞她們知道我還活著麼?”
小鎖踮腳摟住我的脖子,在耳邊說:“你以為我真是傻子?”
鬆口氣,我說:“那就好,可你實在是太魯莽了,我在這裡有很重要的事,你還是先回太原吧。”
“你擔心我破壞你和她的好事?放心,我去擺平她。”小鎖拍著飽滿的胸脯,雄糾糾氣昂昂的去了隔壁屋子,我覺得這事還是交給她比較好,小鎖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只要她講述自己慘兮兮的過去,事後我再解釋自己同情小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