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位看上去好像瞎子的哥們怎麼沒死呀,”彭海庭陰陽怪氣的說:“還有旁邊那位老一號的瞎子阿炳,當初說他死了的是你,現在領著個死去的活人回來的還是你,一把年紀的老頭了怎麼滿嘴跑火車呢。”
表哥沒有說話,大步上前與我擁抱,狠狠的拍了兩下後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捏著,十分欣喜的說:“要不是知道你有難言之隱,那天就把你抓出來了。為了配合你,可是費了老大一番功夫才將你的戶口銷了,葬禮辦的也是有聲有色。”我還處於發怔的狀態,便被一直站在表哥身邊的女人戳了兩下胸口,她咯咯的笑道:“方航,你知道我是誰麼?”
樣子變了,卻還是那副甜美的嗓音。
我下意識說:“嘉緣吧?你怎麼變模樣了。”共豐歲劃。
當初在陝西她就變成人形。可一年沒見居然從十六七歲的小女孩長成為二十多的靚麗婦人,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就成老太太了。
司徒辰將山女從我身後拖出來,指著她給表哥介紹:“這是方盈盈,我也不知道她和方航現在是什麼關係。”然後他又躥到齊健身邊,唉聲嘆氣了兩下,小聲問他:“你倆怎麼和好了?我可一直沒有把你供出來!”
彭海庭湊近,左手摟著我的脖子,右手摟著一個短髮女人,朗聲笑道:“去屋裡說,你們看方航的呆成**了。”
我確實有些發愣,原本準備嚇他們一跳。卻沒想到被堵在了電梯口,而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則早知道我來過。
表哥帶我們進了他的辦公室,應該是重新裝修過,沒有以往的極致奢華而是簡簡單單的沙發茶几,辦公桌和轉椅,就連辦公室激情的基本設施都沒有,剛剛路過幾個大屋子時我也沒看到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員工,難道與嘉緣好了之後他就轉性了?
茶几上擺了一張黃花梨茶盤,招呼我們坐下,嘉緣嫻熟的沏茶,還衝我笑道:“你回來的真及時,下個月我們就結婚了。”
表哥拍著她的手,滿臉洋溢著幸福:“這些等等再說。方航,把你這一年的去向交待一下吧。”
這時我才回過神發現他們都目光炯炯的望著我,怎麼會這樣呢?在想象中,我應該瀟灑的走到門口,用強而有力的臂膀推開門,屋裡的人會目瞪口呆,望著我喃喃的說:是方航麼?真的是方航麼?天吶,我居然見到了活著的方航。
然後我會微笑著張開雙臂賜予他們最熱烈的擁抱,同時還要擦去他們因激動留下的淚水,以神的姿態柔聲說:孩子們,盡情哭泣吧,是你們的日夜思念感動了我,所以現身降臨在你們面前。
可實際上我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表哥好像一直知道我還在世的訊息。
”你們咋知道我回來了?”
彭海庭坐在我右手的單人沙發上,短髮美女寸步不離的守著他,這小子混的不錯呀,看那美女唯唯諾諾的樣子,就差跪下給他捶腿了,彭海庭指著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個玩具直升機:“這玩具上有個攝像頭,我們一直監視門口等著這位瞎子阿炳的大駕,沒想到小辰無意間就看到你了,小碗說你終於捨得出現了,就去電梯等著唄。”
司徒辰順著話說:“我眼睛尖吧?這世界上沒有我看不到的東西,那天夜裡也是我第一個看見你的!”
我詫異問道:“你在哪看見我的?”
“齊健家樓下,原本我還要去追你呢,不過小碗攔住了,他說既然你不願意見人我們就裝成不知道,省的破壞了你的計劃。”
我從來沒有去過齊健家,便仔細詢問了一番,原來他們看見的是樂正林。
我把這段時間的經歷和齊健真正的想法一一相告,表哥和彭海庭對視一眼,便也不隱瞞,而他們的話將齊健氣的吹鬍子瞪眼。
從頭細說,當夜從玄大師家出來,齊健覺得有人設計讓我選擇假死而遁的辦法,而這個圈套的引子是司徒家,他便對司徒辰起了疑心,所以才要當著他的面與我翻臉,事後也沒多解釋,反而威脅司徒辰不許將真相說出去,回到太原之後,齊健輕飄飄通知我的死訊把家裡人嚇了一跳,表哥當即要去浙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司徒辰被威脅只好幫齊健說話,而那一夜齊健回到司徒家後對彭海庭說我在半路上被人幹掉了,當時彭海庭心疑,可他膽子小又打不過齊健只好跟著回了太原,等我家人稀裡糊塗舉行個葬禮他就私底下找表哥說了疑惑。
齊健的目的是讓司徒辰傳話給五乘或者爺爺我的死訊,他沒有防備表哥之心便露出了許多馬腳,最顯而易見的就是我的法器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