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誰也逃不過老天爺的算計,他命裡不該有此福報,偏偏貪心不足,老天爺假我之手送他上路,命是奔流河,人是水中魚,老老實實的順水而遊則一切安穩,他非要接著浪勢躍出水面,卻不想有隻鸕鷀借風勢在滑翔,順口就把他叼走了。”
“頗有道理,以後我殺人被抓了,就對警察說這是老天爺假借我之手做的,你說他們會不會免我的死刑?”
爺爺怪異的說:“那你怎麼不想想,老天爺送個人給你殺,就是為了借警察的手弄死你?”
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我說:“爺爺,五乘可能要破你的陣。”
“破吧,順便幫我超度了趙家人,替我當了幾十年看門狗,也還清了孽債,到了投胎的日子。”
“神仙窟的寶貝怎麼辦?”
“哪有寶貝?”爺爺瞪我一眼:“你再想下去也要被豬油蒙心了,青泥菊泉就是寶貝,無非是有些人不甘心想尋找更大的機緣,這才死守在山頂,爺爺當年就是犯了執念才做了許多錯事,難道你也要步後塵?”
山女洗完了衣服,坐在小凳上依偎在我身邊,爺爺立刻笑起來:“對嘛,一家人就要恩愛和睦,想那些長生飛昇又什麼用?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經,爺爺要是早有這境界,也不會淪落到杏橋村了。”
“你不來哪有我?”實在太嚇人了,好端端的沒招惹誰,好多年前就差點被人幹掉。
“爺爺不來杏橋村,你小子也註定會出生,這就是老天爺的意思,誰也不能為逆啊!”爺爺見牆邊有個躺椅,也不問哪來的,悠哉愜意的躺在上面,翹著二郎腿哼小曲。
“對了爺爺,你啥時候能把妞妞弄醒?”
我來杏橋村是為了救妞妞,可她還昏迷,我卻與山女甜蜜,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呼嚕呼嚕。”又裝睡了。
這一夜過的很不安穩,三點多的時候,我聽見窗外有人在說話,好像對我道謝,等出門看時,只見一個紅色影子漸漸遠去,應該是桃花女,難道五乘把趙博放出來了?
還沒想出個結果,樹猴子就翻牆進來,夾著我往外跑,只有牛哥看到了,不過它流著牛眼淚正傷懷桃花女的離去,根本不想管我。
五乘在墳前等著,要教我一套少林打狗棍,我問他少林寺怎麼會有打狗棍這種武功,他說是自創的。
一頓慘無人道的毒打,一場別開生面的教導,五乘被爺爺和城隍老人聯手揍了,專門把我擄來洩憤。
三個小時之後,天矇矇亮,我拖著沉重又憔悴的步伐下山,這一頓打得可真慘,慘到五乘都看不下去了,放了一天假給我養傷。
到家裡,山女正在做早飯,昨夜她知道我被抓走,想去救我卻被爺爺攔下,爺爺說五乘也需要發洩,而我又是他徒弟,捨我其誰?
氣沖沖的誰也不想搭理,回到屋子矇頭準備睡覺,就聽見窗戶下有人說話,聲音猥瑣,語氣下流,話題圍繞著樓子,姑娘,風騷這三個詞,我立刻清醒了,趴在窗戶邊偷聽。
爺爺家是村口第一戶,我這間屋背靠著進村的路,經常有老頭老太太在窗戶下坐著閒聊順便看看進出村的人,久而久之就有人堆了水泥臺子,現在有三個人坐在上面,勾肩搭背很猥瑣的說笑。
是村南的三個流氓,與小芳男人是一丘之貉,唯一強的地方就是平常還幹些農活,趕集的時候進城裡賣賣掃把和藤條筐子,賺來的錢不是賭博,就是到其他村嫖了。
“老李,你說盈香樓裡的姑娘咋這帶勁呢?這才走了十里路,我的腿都軟了,不是我吹,平常和我家媳婦一晚上十次也不至於成這樣。”
老李笑罵道:“還說不是吹?哪天夜裡聽不見你媳婦罵你沒用?不過昨晚你可真猛,大半夜還能聽見你屋裡的叫聲,是不是嫌家裡的女人太醜,玩起來不帶勁?”
一直閉目養神的那個說話了:“四保是不見大魚不下餌,平常可不知道這小子有這麼多私房錢,昨夜一口氣花了那麼多,不多來幾次當然不甘心。”
四保就是最先說話的那個:“我有多少錢你們還不知道?說起來也奇怪,昨天下午才聽說有這麼個樓子,正想收了攤回來叫你們一起去看看,居然在乾頭村的田裡撿了兩千塊,不然哪有錢請你們去?”
“還有多少?借我五十,不然沒法回家跟媳婦交差。”
“哪還有,昨晚都花完了。”
四保是個摳門貨就連我都知道,兩個人跟他掐起來,果然從口袋裡摸出三百塊錢,正準備分,忽然看見我,急忙瞪了一眼,低下頭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