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還執迷不悟的要今夜去找她們,左紅蓮的教訓你沒吃夠?怎麼還敢與鬼有約定!”
我小聲嘀咕:“我也不知道她們是鬼,而且畫堂春又沒傷害我。”
“沒傷害你?她在你臉上啃得那一口說不準就是吸陽氣,非得露出鬼臉把你吃了才算傷害?”爺爺發了雷霆大怒,直罵了四五分鐘才收口,見我委屈的樣子又有些心疼,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道:“狗,你也不小了,有了那想法可以去古城鎮找女人,要是嫌她們醜,爺爺給你錢去市裡都行,怎麼能隨便就在廖營村找呢?這些偏僻地方,哪來那麼多好看的女人?”
我被這一套說辭驚呆了,中國好爺爺也不過如此了吧?按他的意思我可以去嫖,只要別嫖鬼就行。
“爺爺,你怎麼不教他好啊!”山女生氣的出來,把抹布往桌上一仍,揪著我的耳朵說:“你敢出去亂搞就死定了!”
“不去不去。”我小聲問她:“早上你看見我臉上有手印怎麼不說呢?”
山女吐出舌頭,調皮的說:“昨晚你走了我就對爺爺說你去逛窯子,沒想到爺爺根本不在意,既然他不管你找女人,我就想看看他管不管你找女鬼!”
我懂了,山女根本不是大度到讓我去盈香樓見識,而是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已經生氣了,只是不忍心責難我,就等著打小報告,哎,人心不古吶,植物都開始耍心眼了!
“爺爺,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一會爺爺跟你去看看,好好瞧這是一窩子何方神聖。”他解開老牛的繩子,讓它上山把五乘叫下來:“白天五乘還問你怎麼沒如約去聽經,我說你玩累了打發走他,爺爺真是想不到,有好處的約定你不遵守,要命的契約反倒要完成,爺爺該說你什麼好!”
爺爺不停的數落我,直到五乘的身影在劃開漸籠的夜幕出現在門口時才收了聲,五乘一見我,笑了:“徒兒,在哪被黑爪子按臉上了?”他抽抽鼻子,恍然大悟道:“女人香,又帶著森然的意味,你被女鬼跟了,偷香不成反**?有趣有趣。”
我窘的無地自容,爺爺冷哼道:“五乘,是不是你搞出來一窩子女鬼?”
“不是。”
“不是你是誰?”爺爺怒容展現:“方航見了什麼畫堂春,當年你不也說有個妙人兒叫畫堂春?”
五乘雙手合十,微抬眼皮:“娑羅樹葉繽紛滿地,葉葉皆與前葉相同,畫堂春這名字多得是風塵女子用,憑什麼往我身上賴?從今往後我自稱畫堂春,你還當我也是妓女不成?”
“哼,茅坑裡的石頭。”爺爺罵了一句:“去看看就知道,要真是你搞出來害方航的,我扒了你的皮。”
“可以,但你得先去坡池把我撈出來!”
爺爺去屋裡不知道做什麼,我走到五乘面前調侃他:“畫堂春大師,一會”
我揉著臉上的指印,怒罵:“你說自己是畫堂春”
“我草,你打上癮了?”
“徒兒,我可以說自己是條狗,但你不能這麼說。”
“為什麼?”
“師父拳頭大。”
等爺爺出來時,居然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前幾年我爸給他買了一直沒穿,嶄新的衣服裹著他有些駝背的身子,一瞬間有股暴發戶的味道,爺爺對縮在牆角里美滋滋看戲的山女說:“回山上去,有你在方航就正經不起來。”
山女不願,委屈的小聲說:“我不走,留下陪方航哥哥。”
我想幫腔卻被五乘堵住嘴,爺爺嘆息著勸道:“山女,你先回去,留在村裡對你也不好,還有五年你就可以隨意走動了,到時就讓你倆結婚。”
“五年?好久啊”山女幽幽的說。
“沒事,過幾天讓他經常上山陪你。”
山女抱著白玉花盆上山,夜色孤寂又悽婉,我還沒來得及傷感,爺爺就拖著我的衣領說:“走,帶我們去盈香樓。”
夜越來越深,出村走了半個多小時,爺爺忽然按著我的眉心說:“你看那是什麼?”
前面是一座漆黑的山體,我正帶路向山上走去,爺爺說:“這裡被人下了陣,你們在裡面繞來繞去,好像還是朝著廖營鎮的方向走,其實是奔山上去了。”
怪不得一個多小時能走五十里地,原來是深山裡有鬼蓋了樓。
爺爺道明瞭原委,我忽然發覺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走,五乘卻讓我們藏進麥稈裡,沒一會就走來一個男人,心急火燎的向深處走去,我們跟在他後面,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又看見那座標誌性的門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