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碗子村許多男嬰兒的魂魄融合在一起,算是個小惡鬼。可五乘已經是畜生級別,陳春峰說他總欺負我,我只好在山裡亂竄,五乘總是神神叨叨的看著山頂,我就跑了上去想看看有什麼。
那裡有株青藤,正翠綠,頂端有朵小花,總飄香。
這些事是山女告訴爺爺,爺爺告訴陳春峰的。
小惡鬼沒有娘生,總是感覺孤零零,後來認識一個女鬼,雖然算是娘,可這女鬼總打他,說他是碗子村一群畜生的孽種,小惡鬼被爺爺帶到杏橋村,爺爺將他趕到山上,卻被一個大和尚欺負,所以這個小惡鬼總是害怕,在山頂見到一株生意盎然的青藤,就問它能不能做朋友。
青藤當然不會說話,小惡鬼也不需要它說話,每天就坐在青藤下,講講自己的來歷,說說以後的想法,時間長了,青藤會藉著風勢蹭蹭小惡鬼的臉,於是他覺得這株青藤有生命,是活的,可以當朋友。
時間久了,五乘發現小惡鬼有些神秘,不像以前那樣可憐巴巴,欺負起來也沒啥意思,就跟著他發現了青藤,這下又有了欺負他的辦法。
五乘揚言要把青藤挖出來曬乾當柴燒,小惡鬼又打不過他,只能哭哭啼啼的懇求,五乘便開心的笑。
後來這小惡鬼又去找青藤,問它能不能走,好躲開五乘,青藤還是不會說話,小惡鬼就想把那朵花揪走,青藤這次沒蹭他的臉,輕輕抽了一下。
小惡鬼感覺青藤好像真是活得,就跑去找爺爺,爺爺來了一看,覺得植物成精不易,又是小惡鬼的朋友,便用神仙窟裡的青泥和菊泉澆灌,看看能不能幫助青藤,同時也和小惡鬼挖了個山洞,讓他住在這裡住下。
幾年以後,爺爺的兒媳婦懷孕,爺爺帶著小惡鬼去鑽肚皮,小惡鬼走之前讓青藤趕快長大,他還會回來的,如果青藤能變成人,是男孩就當兄弟,是女孩就做夫妻。
許多年過去,小惡鬼回來了,投胎做人,帶著定了娃娃親的女孩回來,青藤也變成了山中仙子,她開始不知道這個男孩還會不會遵守當年的約定,但她想見他,天天守在山腰,終於等到機會,讓兔子引他到溪邊。
滿心的期望,雖然山女知道男孩忘記了當年,但還是存著幻想,可四目相對時,男孩沒有恍然大悟,於是山女有些難過,匆匆分別,藏在山洞裡不想見人。
爺爺上來找她,聽說這件事後便送了一本書,還說了一句話:令狐沖和小師妹團聚的時候,那任盈盈可是幫他們守門的。
山女問爺爺什麼意思。
爺爺笑著說:任盈盈多聰明?她要是不守門,裡面狗男女指不定就團聚到床上了,所以任盈盈呆在門口,這是一個表態,我允許你們見面,畢竟有過曾經,但你們見完了,就給老孃乖乖的滾出來,老孃是大度,不是好欺負。
山女比任盈盈更聰明,她挑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出現,如任盈盈救令狐沖一般救了男孩,而她也發現這個男孩還是喜歡她,於是眯著眼笑了,是我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一出現就是我的了。
感情如烈火般蔓延,山女等著能下山的那一刻,我的事她都知道,她的心思我卻從來不明瞭,我以為她厭惡五乘是因為五乘曾經欺負過我,但陳春峰說不僅僅是這樣。
嚴格來說,我算是爺爺和五乘合夥研發出來的產品,爺爺實際操作,五乘出技術構思,所以一人各佔一半,對我未來的路都有規算。
他倆是惡人麼?對別人來說是,可在我身上都傾注了感情,雖然五乘欺負我,卻從未真正傷害過,他是變態,疼愛的方式自然和別人不一樣。
一個是道士今生形而上,一個是和尚來世修成佛,道不同的兩人卻攜手合謀,終歸會有分歧。
爺爺給我安排的妻子是山女,五乘想的卻是小鎖狐狸,所以他將小鎖害了,而害她的因是我,下輩子的果自然也是我吃,小鎖雖然死的慘,卻也是和尚們的思路,今生吃苦,來世享福。後來遇見畫堂春,他也是一股腦安在我身上。
所以山女總是能從五乘身上感覺到威脅。
聽了陳春峰的故事,我心裡空蕩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地上扔滿了菸頭,有他的也有我的。
“陳爺爺,他們鬥來鬥去,兩個人全死了,山女死了,小鎖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麼?”
陳春峰不理會我的問題,反而問我:“他倆都死了,你說誰贏了?”
“應該是五乘?如果不是爺爺將他殺了,現在的結局他會開心吧?”
“是五乘贏了,你想吶,魂為鳩盤荼,屍成不化骨,你爺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