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小憐發簡訊說他們已經出發,只是這船不是小划子,而是張雕畢搞來的一條打漁船,差不多能做十來個人,這胖子色鬼要玩個大被同眠,除了小憐和另外兩個姑娘,還找了三個女孩,那小道士也在其中,可小憐特質的船下有水哨子,能讓霧女收到訊息,現在卻不能指望她了。
我沉思道:“無妨,張雕畢不是問題,開始想用女色也是擔心那小道士有防備,既然繁花姐有如此信心,咱們也省心,齊師傅,這次要是做成了,以後還請你多幫襯表哥。”
我拉著表哥向齊健鞠躬,他急忙起身還禮:“小居士不必擔心,既然得你教授茅山術,便是我師父一流,只是你不讓拜師,但該做的事我覺不會推辭,您放心吧。”
我不知道爺爺究竟算是什麼等級的高人,畢竟他那個世界離我太遠,可僅僅將他教我的小把戲交給齊健幾手,他立刻驚為天人,直誇我們茅山名不虛傳,乃是正一教魁首。
如果陳春峰是茅山的人,我這輩分可高的嚇人,也不知道茅山掌教認不認我這個師祖!
齊健是表哥那個後臺推薦來的高人,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他能專心幫表哥,此間安矣,而秦江大學時被人搶了女朋友,小夥子提著刀找那高富帥拼命被打成死狗,表哥經過救了他一把,這才跟到江雲鎮,之所以讓他參與這種鬼神之事,也是想震懾一下,當他見我隔著幾百米把張雕畢暗算,估計也得死心蹋地跟在表哥身邊。
我在杏橋村學壞了,居然敢害人?
還有半小時時間,李繁花不再欺負彭海庭,他們將正中空地讓出來,在放桌上撲了一塊乾淨的黃布。
做法鋪黃布,禮敬諸鬼神。
香爐飄三煙,草人通七竅。呆來大圾。
巴掌大的草人四肢俱全,穿著一塊花布剪成的衣服,這是用張雕畢的內褲裁製,平伸著的雙手雙腳成個大字,四根長髮連在一起,額前黃紙貼著赦令符籙,腦後催命符書寫生辰八字,這草人被我放在財神香後接受了一天一夜的香火,還用李芸的經血與硃砂混在一起給他點了顆心臟,就等著今夜暗算之用。
爺爺早說我道行不高,如果有朝一日要算計人,做法時最好在空曠原野,好讓星星月亮罩著,其中緣由不甚明瞭,只須知道這樣做有好處,所以這座很有歷史的竹樓被捅了一個大窟窿,讓一月光華射下。
但凡做法都要踏罡步,尋求冥冥中的一點機緣,而這種算人之術要恭請鬼神,踏的是五步拜鬼罡,爺爺教過一次,可惜我全忘了,前天正在摸索著滑步時,齊健出了個主意,我們抱著表哥的電腦發了個百度知道,沒想到還真有人錄影回覆,畫面開始時,我一眼就確信是真的,與爺爺的步罡的感覺一模一樣,看來也是位高人。
詢問高人的來歷,他回覆說:雖在紅塵中,茫茫無覓處。倘使得相逢,得饒且饒人。
不明所以,便不要想了!
如今人對道法瞭解許多,不要說書籍,就連網上都可以查到手訣,罡步,符籙的畫法也羅列種種,但口訣卻是各門各派的不傳之秘,所謂的符咒,符是符籙,咒便是口訣,即便會畫符,能誦訣,卻不見得可以施法,爺爺說請鬼請神,重要的還是身體裡血氣,陽氣,要是血氣不旺,陽氣不重,遊魂都懶得搭理,便只能用些土辦法,用桃木枝,大姨媽之類裝裝高人。
五步拜鬼罡遊走第七邊,便感到有些虛弱,我知道時候到了,停步立正,左手託右手腕,比出一個劍指,低聲沉訴:“張雕畢,魂通來,聽我詩,行我言,世間生人,就是艱難。目前無見,目前前人閻王註定,就三更死。並無留成,就到五更有人三十,也就會死。有人四十,也會去亡”
詩念一半,我已經感覺全身痠軟,好像渾身的力氣湧到頭頂,衝破一個窟窿湧了出去,劍指在哆嗦,雙腿如篩糠,腦袋不可抑制的前後點著,卻咬緊後牙勉力發聲,將將又念出一句,眼前人影一身,一股冰涼撲面而來,李繁華原本還算清麗的臉變得一片鐵青,她按住我的肩膀,吐出如冰碴子的一句話:“這首勸亡詩,你是哪學來的?”
沒回答她,反倒是她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尖嘯,震得齊健和秦江耳朵流血,哀嚎的捂著雙兒軟在地上,我的一口熱血噴在她臉上,她捂著面跌步連連,我慘笑道:“賤女人,噴死你個王八蛋。”
仰天倒去,恨不得將李繁華捏死一萬遍,老子拼了命才念出半首詩,她倒好,隨意一按,按得氣血虛浮,費我一番辛苦:“bitch。”躺在地上,我送出箇中指給她!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