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打電話叫秦江開門時,兩人還在一張床上睡著,可現在李芸卻吊在床上。
仿古的紅木架子床,兩邊有紅色帷幔,此時只有一邊遮著另一邊掛在鉤子上,李芸穿著真絲長裙睡衣,腦袋伸進一根黑色的鞭子裡掛著,頭髮有些散亂顯然剛剛**過,她吐出半截長舌頭,眼睛向上翻著只能看見一點點黑,鼻孔處流出兩道粘水,面色鐵青,脖子上筋肉暴突,雙手蜷縮成爪,聳搭在大腿邊。
她是吊死的,最奇異的是李芸是半跪,不大的雙腳點在床上,面向著門口。
小憐和幾個女孩被這一幕嚇得尖叫,表哥反而鎮定下來,大吼聲讓她們安靜,他試探李芸的鼻息,確實沒氣了。
表哥眯起眼,微張著嘴緊緊皺眉,他問秦江:“樓裡就你們兩人吧?”
秦江驚魂未定,臉色比紙還要白:“絕對沒有人進來,這是鬧鬼了,一定是對面姓張的找鬼把小芸害了。”
“方航,你說呢?”表哥問我。
“叫齊師傅來看看,他擺的風水局極好,一樓還供著財神爺,這地方要是能鬧鬼,那才真是邪門了!”
秦漢沙啞的說:“不是鬼,怎麼會死成這樣?而且小芸根本沒理由自殺。”
齊健已經被接連的吼叫吵醒,迷糊的揉著眼走到門口,搖了圈脖子不緊不慢的說:“你們叫什麼?”
“李芸死了。”
“啥?”齊健驚醒,這才看清屋裡還掛著一具屍體,他快走兩步到跟前,瞪大眼睛說:“我靠,鬧鬼了吧?誰能擺成這姿勢自殺?”
我試探道:“會不會是兇手故布疑雲?”
“不可能。”表哥肯定道:“這裡沒人進來,而且如果是人為,為什麼弄成這樣可疑的姿勢?小芸在中國沒有仇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大老遠來這裡追殺她。”
“她不是中國人?”
“越南人,偷偷來的。”
我轉身問小憐:“那位張老闆說沒說怎麼對付我表哥?”
小憐被死人嚇著,臉色有些蒼白,她驚悚的瞪著眼睛,怯懦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今天喝醉時跟我說對面的茶館完蛋了,三天之內絕叫他們關門。”
“呵!張雕畢還挺有夢想,給他臉時還玩玩風水邪術,不給他臉,又算是什麼貨色。”表哥冷笑著掏出手機:“整死我的人,死在我的店裡,警察也是把他當兇手抓。”
表哥在這裡開茶館,應該也有人支援他,現在畢竟是死了人,這裡又不是杏橋村那種窮鄉僻壤,還是要公家來解決,眼看他就要按下通話鍵,我忽然發現牆邊的供桌上散落了些香灰,成個扇形的模樣,;腦中靈光一閃,急忙阻攔道:“等下表哥,李芸沒死。”
第一百零九章 引魂香
“秦哥,芸姐是不是來事了?”
秦江面色怪異,卻還是點點頭。
我就知道是這樣。他們兩個睡在一起又都是青年,怎麼可能不夜夜承歡?可開了燈就能透過極薄的絲質睡衣看到,李芸穿著內褲。
誰會在親熱過後,疲憊至極時穿條內褲,再穿上睡衣睡覺?也許有人會這樣做,但李芸不會,畢竟職業不一樣。
如果她親戚來了便是個原因,換言之就是李芸氣血虛弱,很容易被人把魂拘走。
風吹落月夜三更。千里幽敘續舊盟。
這是爺爺給我講的一則故事裡的一句話,這則故事是說萍水相逢,結成兄弟,為了赴約不惜一切,爺爺讓我作人重情重義,答應人的務必要做到,人在做天在看,不守諾言會被老天爺秋後算賬。
我問他既然平常對老天爺冷嘲熱諷,怎麼教我時頭頭是道?
說一套做一套唄,我是你爺爺,虛偽些你能把我咋地?
也就是想起爺爺說的故事,我才發現李芸沒有死。
古代有個哥們名叫範巨卿,辭別了家母兄弟去考狀元,走到半路住店時,夜裡聽見隔壁屋子有人劇烈咳嗽,第二天就問店小二這是何人。
店小二說是個名叫張劭的讀書人。也是去趕考卻在這裡重病,眼看就不活了。
範巨卿聽得也是讀書人,便要進去拜見,小兒阻攔不過也不再管他,範巨卿與張劭見面,見他可憐便請郎中診治,沒過幾日張劭的病居然有了起色。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別說範巨卿是飽讀了詩書好秀才,為了照顧張劭索性連考試也放棄,就在店裡住了小半年,等張劭病好了後,兩人結拜兄弟,把酒言歡。
相交再深,也有分別的一日,兩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