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輕輕轉過頭去,撞上他的眼睛,那雙眸子和我的一樣睜的很大,像夜空裡的星辰一樣璀璨。
“我知道。”他又成了成熟的長者,“你的噩夢醒了。”環抱著我的手更緊了。
我就那樣安靜的看著他,是的,我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
他的意念力比我強,他甚至能進到我的夢裡來他當然會知道我想起了斷層的記憶,噩夢一樣的記憶。
狄明陽的眼睛裡出現了一抹特別奸詐的笑,就那麼“風含情水含笑”的看著我。
我忽然明白了,這傢伙一定是聽見了我的喊聲,聽見我歇斯底里的喊“狄明陽”來著。所以他那個小樣兒才那麼得意。
我一下子就惱了,跳起來就拿枕頭砸他。砸著砸著又就軟了,因為我看見狄明陽那個表情都快流口水了。
低頭一看,我的睡衣帶子被甩開了,現在大半兒上身就是披星戴月狀態。
這是什麼破睡衣啊?
我“嗷”的一聲就從床上掉下去了。
他嚇壞了,趕緊跑過來扶我。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怎麼動啊?一動就露餡了。這什麼破睡衣啊?
“你怎麼樣?摔疼了嗎?”他那個樣子比我還急。
地板是松木的,倒是不怎麼疼。可是我怎麼老是在這傢伙面前出醜呢!想來就氣,我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
“別哭啊!我老婆好像是水做的”他又要過來抱我,這次我連頭都沒抬就直接一腳踢過去了。按說這一百好幾十斤重呢!我要踢,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把他踢的動,可是人不是常說四兩撥千斤嗎?我這一腳就叫“踢的好不如踢的巧”,正中他的小腿肚子上,他就一個趔趄往後翻過去,腦袋倍兒清脆的撞到牆上,好像大雷音寺的銅鐘似的撞的那麼清脆。
我心軟。
想小小懲罰他一下,一弄出點兒動靜就後悔了,好像自己罪不可恕似的。我一聽見他那腦袋瓜子的聲音,估計是個瓢也得裂開了。緊張的上去摸他的腦袋:“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那兒苦著臉,幾秒鐘後馬上又恢復了正常:“我這是一腦袋,不是西紅柿”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道歉聲還沒落就看見狄明陽的眼睛又放光了,就是那種狼看見食物的綠光。
我忽然明白了怎麼回事,“嗷”的一聲就往後坐過去了,當然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你下流!”我咬牙切齒,臉氣綠了。
他怔了,半天沒動。
我有些心虛,在想如果他給我來硬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拿下了怎麼辦?
不能把他惹“毛”了。
可那也不對啊!我都來這麼多天了,如果他要把我怎麼地早就拿下了,他這人到現在不算君子,也不能算小人吧!
那他要幹嘛?
他還真的一探身過來了我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知道他要幹嗎?
再問什麼好像都是廢話一樣。
可他並沒把我怎麼樣,就那麼自然的把兩隻手攏過了我的腰,吻了吻我的額頭:“你睡吧!我回客房去了。如果你睡不著或是再做噩夢了,可以去找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我陪你說話。”然後就很君子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我的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站起來的時候發現,睡衣後面的帶子竟然繫好了。
什麼時候?剛才他吻我額頭的時候?
我的額頭開始發燙,不過倒覺得是心理作祟。好像我又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抱起變形了的枕頭十分懊惱的栽倒在床上,對自己也沒好氣
眼睜睜的看著白色的窗簾紗,竟然就這樣睡不著。已是流火的夏天,晚上卻是夜涼如水。涼風吹過白紗,帶著魅惑的氣息再看下去好像那白色的窗紗就會變成詭異的女鬼飛過來
我心裡一陣發寒
不能繼續瞪著那裡看了。強制的命令自己去睡,可是一想起剛才那個噩夢就會發抖,生怕再繼續那個可怕的夢。我想起狄明陽出去之前說過的話:如果你睡不著或是再做噩夢了,可以去找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我陪你說話
不去。才不要去找那個大灰狼。我現在都能想象的出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吧!你還是需要我,離不開我了吧!
不去。堅決不去
十幾分鍾後
我坐在狄明陽的對面,看著他渾渾噩噩的睡相
我是敲門進來的,他還是睡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