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的意思是你不記得了?”
“不,不是不記得。這個夏天姑奶奶很忙,不但無法去輕井澤,也沒打電話到輕井澤。你說我打電話叫由香利回來,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天,八月十八日的事。那天傍晚,你打了一通電話到由香利那兒,當時由香利剛騎完馬,正準備回去。對了,由香利還直誇我,說我才開始學騎馬就有這麼好的成績,很不容易呢!我一直沉醉在由香利的誇讚之中
其實剛開始我也覺得馬好可怕,可是漸漸習慣以後,又覺得馬兒很可愛。我的馬”
“這麼說,我打電話去輕井澤的時候,你們正準備從騎馬場回去?”
這個年輕人好像話一出口就會漫無邊際地說個沒完,可是彌生卻沒有顯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她很有技巧地握住韁繩,顯然是個很懂得駕馭對方的人。
“是啊!我們的車子才停在玄關前,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因此由香利急忙跑回家中,而且”
“等一等!”
彌生語氣沉穩地插進一句話。
“這時你也在電話旁邊嗎?”
“嗯,可是由香利把話筒捂住,專心地聽對方說話,我在一旁問她是誰打來的電話,結果”
“她說是我打去的?”
“不是,當時由香利只是舉起手,示意我不要說話。我覺得很無聊,於是就走進客廳,翻一翻由香利借我看的騎馬雜誌。
我真的好喜歡馬,剛開始只是為了討由香利的歡心,現在卻不同了。騎馬之後身子也變得結實多了,由香利是這麼說的”
“那麼由香利接到那通電話後又怎麼樣了?她騙你說那通電話是我打的,然後就離開別墅了嗎?”
“不,不是這樣。如果姑奶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麼那通電話就很奇怪了。”
“你說的‘奇怪’究竟是怎麼個奇怪法?阿滋,別慌,慢慢地回想當時的情況,靜下心來仔細回想一下。當由香利接電話的時候,你坐在客廳裡看騎馬雜誌,接下來”
“是的,由香利那通電話講得很久,而且她只是回答‘嗯、這樣啊、哎呀’之類的話,主要是對方在說話,其間我曾懷疑,這通電話會不會是她男朋友打來的?於是我扔下雜誌,朝電話那邊走去,正好由香利也快講完電話了,她說:‘鹽澤湖?嗯,那個地方我知道。現在是五點半,那麼我去放心,我說去就會去,再說我也是法眼琢也的孫女,我不會逃,也不會躲躲藏藏的,你放心吧!’由香利說完這些話便掛上電話,開車出去了。”
“阿滋,當時你沒有問由香利是誰打來的電話嗎?”
“我問過了,可是由香利的回答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她說是姑奶奶打來的電話,還說你對她說她有個阿姨當時她笑著反問我:‘你聽過這麼可笑的事嗎?’說完她便格格地傻笑起來。”
“當時由香利的臉色怎麼樣?是害怕?還是”
“她看起來戰鬥力十足的樣子。由香利應該不會對什麼事感到膽怯或者害怕,她這個人總是精力旺盛,認為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照她的意思去進行的。”
“阿滋,由香利開車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嗎?”
“嗯,是的。”
“也不過就是這樣,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我打電話叫由香利回來的呢?”
“哦,是這樣的,姑奶奶,大約一個鐘頭之後,由香利打電話回來,她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剛才是演戲,對不起。’並且說:‘剛才姑奶奶說有急事要我立刻回去,所以我這會兒就要回東京,大概要住一、兩個晚上才會回來,阿滋,你哪兒也別去,乖乖在那兒等我。’由香利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那麼,她是從哪兒打來的呢?是輕井澤嗎?”
“好像是吧!因為才一個鐘頭而已,她不可能已經回到東京,就算她開車再怎麼快也不可能。”
“呵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
彌生輕笑道:
“阿滋,這件事我想是這樣的。對了,當時光枝也在旁邊。”
“哦是那件事啊!”
光枝在一旁點點頭說。
“由香利上個月去輕井澤的時候,不是信心十足他說,這個夏天不論如何一定要去登白馬山嗎?”
“嗯,聽你這麼說”
“所以,阿滋,由香利是瞞著你跟朋友去登白馬山了。畢竟對你這種體型的人來說,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