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神秘書迷卡片上的“姓名”。
突然,阿環向我走近了一步,以那女王的目光凝視著我。 (糟糕,她不會把我當做那奴隸了吧?)
但這時我並不感到恐懼,只覺得周身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籠罩著,然後我聽到她開始說話了——不,確切地說是吟唱:
君與奴兮不同生,
奴與君兮願共死。
生生與死死,
生死不可分。
死死與生生,
死生長相依。
這一回我總算聽懂了她的唱詞。這不知是什麼年代的歌,還帶著楚辭裡的“兮”,悠悠揚揚地飄蕩在雨夜之中。
當阿環唱完最後一個音符,便緊緊捂住自己的脖子,像被抽乾了似的倒下了。我急忙扶住了她,彷彿觸控著五千年前的人。
她在我懷中大口喘息了片刻,好像剛剛經歷了死而復生,然後睜開雙眼掙脫了我,退到牆角說:“你都聽到了?”
“是的,不但聽到了,而且還看到了——那五千年前女王與奴隸的故事。”
“每一次回憶往事,都會讓我重新感受到那一刻:當刀割破我的喉嚨,鮮血從切口洶湧而出,染在我的玉指環上!”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了她柔軟的喉嚨上,隱隱有一道紅紅的印痕,那是五千年前的傷疤?
“你沒事了吧?”
阿環捂著喉嚨咳嗽了幾下說:“現在你相信了嗎?”
“我相信!”
是的。那可怕的尖叫,那幻影般的畫面,還有她那雙眼睛,都明白無誤地告訴了我,那個五千年前的故事的真實性。
世界就是那麼不可思議,我的面前站著復活了的良渚女王。
她深呼吸了一口,又恢復了冷靜的語氣:“其實,我之所以能復活,還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Why?”
“因為你戴上過那枚玉指環。”
聽到阿環的這句話,我左手無名指關節又隱隱疼了起來,似乎那枚帶有她鮮血的指環又套了上去。
我只能咬緊牙關說:“是的,我承認我戴上過那枚玉指環,但後來我把它送回去了,已經回到了它應該屬於的地方。”
“它應該屬於我!”
她說話的樣子又一次令人心悸,我只能渾身哆嗦著說:“現在我才知道。”
然而,阿環的嘴角又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哼,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為什麼要在死的時候,讓自己的鮮血流到玉指環上?這是一個女巫教給我的秘訣——因為我的鮮血裡包涵著我的靈魂,而玉指環本身就具有神秘的力量。當含有我靈魂的鮮血與神奇的玉指環結合在一起時,我的靈魂便在玉指環裡永生了。”
“我明白了,這就是玉指環上那攤猩紅的汙漬千年不褪的原因。”
“對,這才是玉指環成為千年聖物的真正原因。”
“因為你哀怨的靈魂,就附著在那血紅的汙漬裡。”天哪,左手無名指的關節更疼了!彷彿有一枚無形的指環正越箍越緊,於是我抬起了那根手指。“你看一看這根手指吧,在半年前的荒村公寓裡,它曾經戴著玉指環許多天,你的靈魂也曾經在這根手指上嗎?”
阿環一把抓住我的左手無名指,點了點頭說:“是,我當然認識這根手指。因為玉指環既是我的靈魂,也是我的身體——你的手指穿過了我的身體,而我則緊緊地擁抱著你,越來越緊,越來越熱”
“你抱得是那樣緊,死死地纏住了我的手指,競不肯讓我將你拔下來——”
“因為你讓我漸漸地甦醒了——在我死以前的那個夜晚,三百歲的老女巫告訴我:只有男人手指的溫度才能使我復活!”
我的手指已經被她捏得發紅了,使勁掙扎了出來,我顫抖著揉著自己手指說:“所以你說是因為我?因為我手指裡的血液,使你重新感受到了男人的溫度?”
“對,這就是我從玉指環中甦醒並復活的原因。”
阿環沒有繼續逼迫我,反而後退了一小步,微微仰起下巴看著我。
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良渚古國的末代女王,竟是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重新獲得了生命?
這是幽靈復活?還是鳳凰涅檠?
我也戰慄著後退了半步,身後就是冰涼的窗玻璃,雨點正隔著玻璃打到我背上。
但是,我不知從哪兒來了勇氣,告誡自己絕不能再退讓了,一定要把所有的問題弄清楚:“既然你都已經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