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莫尼彭妮小姐對著對講機說,“局長,007來了。”
“讓他進來。”M局長生硬地說。辦公室門上的紅燈立刻就亮了。
邦德走進屋裡,覺得很涼快。這估計是百葉窗簾給人造成的感覺吧。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射了進來,給深綠色的地毯留下了一道道的光帶。桌子上方的天花板上吊著一臺雙葉吊扇,扇葉不停地轉動。
M局長坐在紅色皮辦公桌後面。 他見邦德進來,指指桌子對面的椅子,示意邦德坐下。M局長的臉上滿是皺紋,露出安詳的神色。
“詹姆斯, 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介不介意?”M局長過去從不過問他手下的私人問題。邦德覺著他今天有點反常。
“沒關係,局長,你問吧。”
局長拿起了菸斗,一邊裝菸絲,一邊說道:“我想問的是關於你的女朋友凱絲小姐的事。你知道,我平時對這種事很少關心,但這次我不得不過問一下。聽說從那次鑽石案件,你從美國回來,你們倆一直在一起。甚至有人在說,你們決要結婚了。是這樣嗎?”
這有什麼好講的?那些該死的長舌頭!一想到這些人,他火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實說,局長,我們的確一直處得很好,也打算結婚。可是,不知怎的,她被美國大使館的一個家快結拐走了。那人是武官,海軍陸戰隊少校。他打算娶她。這不,他倆已去了美國。我看,這樣也還好些,不同國籍的人結婚,沒有幾對會美滿。那小夥子還不錯,跟他去美國比呆在這兒好。她本來就不打算在英國定居。凱絲是個好姑娘,就是有點神經兮兮的。我們以前常吵嘴,也可能是我的錯,不過現在想吵也吵不成了”
局長眨了眨眼睛,沒作任何評論。他只是笑了一笑說:“詹姆斯,我為你可惜。”說這話時他聲音裡可沒有一絲同情之心。他從來不喜歡邦德跟女人鬼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腦子裡還存有維多利亞時代的保守觀念,但從工作方面考慮,他絕不希望邦德這樣的人永遠系在一個女人的裙帶上,“也許這樣還好一些。於我們這行的,本來事情就多,再遇上神經過敏的女人事情就更麻煩了。她會緊抓住你的槍把子不放的。請原諒,我問你的私事。我要和你說件重要的事情。但首先得弄清楚你的個人情況。這事說起來很離奇。如果你現在正忙著結婚,那就很難讓你去投入這事了。”
邦德趕緊搖了搖頭,等著他把重要的事情說上來。
“好吧,”局長說。他往後一靠,猛吸了幾口煙,說,“是這麼回事。昨天,伊斯坦布林發來一封密電, 說T站站長在本星期二收到一封用打字機打的匿名信。信中只是要他買一張晚上八點從加拉塔大橋到博斯普魯斯海峽口的汽渡輪來回票,其它什麼也沒有。 T站站長是個愛冒險的人,他就按著要求去做了。他上了輪船大約十五分鐘時,甲板上走過來一位非常漂亮的蘇聯姑娘。她開始和他談了些風景和天氣之類的話,但突然給他講了一件怪事。當然,他們當時還是裝成是閒聊的樣子。”
局長停了下來,擦了根火柴,把菸斗點燃。邦德趁機說道:“局長,我不認識T站的站長。我也沒有去過土耳其。”
“那個人叫達科·克里姆,父親是土耳其人,母親是英國人。戰前他就開始擔任T站的站長, 有不少年頭了。他能力超群,又捨得幹,成績出色,可算得上是一流諜報人員。 他對當地很熟,也很吃得開。”M局長揮了揮菸斗,繼續說,“那姑娘說她是蘇聯國家安全部的一個下士,是從學校畢業後分到那裡工作的。現在,她被調到伊斯坦布林情報站來當譯電員。這次調動是她自己想辦法辦成的,因為她一直就有想逃出蘇聯投靠我們的念頭。”
“那太好了,’柳德說,“說不定還是他們得力的譯電員呢。我們情報局應該需要這樣的人。可她要過來的動機是什麼呢?”
M局長看著邦德說: “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人。”他停了一下,一板一眼地說:*她說她愛上了你。”
“愛我?’柳德自諷地反問。
“是的,是愛上了你,起碼她是這麼說的。她叫塔吉妮娜·羅曼諾娃,你認識這個姑娘嗎?”
“噢,上帝!絕對不認識!”
局長笑眯眯地看著邦德那副驚詫莫名的樣子。
“她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從來沒見過我,連認識都不認識,怎麼愛上我?這不太荒唐了嗎?”
“別解釋啦,”局長說,“這事聽起來的確是很荒唐,但又的確是件真事。這姑娘芳齡二十四,蘇聯國家安全部,一直在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