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玻璃拉門的窗簾都已拉上。
“夫人,我帶客人來了。”
夏威夷衫男子上了門廊,轉動木門的門把,可是裡面並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四周一片寂靜。
於是夏威夷衫男子試著轉動門把,再次喊道:
“夫人、夫人!客人來了!”
他從掛在玻璃拉門上的窗簾縫隙往裡頭看去,卻仍舊什麼也看不到。
“夫人!夫人!”
夏威夷衫男子不斷呼喊著,金田一耕助則站在門廊上四處張望。
別墅裡透出的燈光使周圍數公尺的地方都隱約可見,四周是一大片赤松跟落葉松混合林,從樹幹的直徑來判斷,每棵樹的樹齡至少都有五十年以上。
突然間,金田一耕助的眼光停留在支撐門廊的柱子上,他看見柱子的表面有好幾個直徑兩、三公分的洞。
剛開始,金田一耕助還搞不清楚這些洞的意義,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這就是先前江馬容子所說的“啄木鳥的啄痕”。
金田一耕助又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門廊上的其他柱子也有兩、三根是用原木做的,然而那幾根柱子上並沒有啄木鳥啄出的洞,只是在柱子的底部留有很多木屑、蟲糞以及一些黃色的粉。
(這些柱子大概因為在裡面,所以啄木鳥才沒有去啄吧?)
金田一耕助饒富興味地觀察眼前的一切。
“真奇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夏威夷衫男子自言自語的聲音,金田一耕助才恍然回過神來。
“還是沒有人應門嗎?”
接著,他看向柵欄裡的腳踏車,問夏威夷衫男子:
“西田夫人一個人住嗎?”
金田一耕助覺得有點奇怪。
(西田照子已經是個五十歲的女人了,怎麼還騎得動腳踏車呢?)
“是的。”
夏威夷衫男子曖昧地回答著,並開啟柵欄,進入停放腳踏車的柵欄內。
金田一耕助這才發現那裡也有一扇玻璃窗,夏威夷衫男子正透過那扇窗的窗簾縫隙往裡面看。
“咦?”
夏威夷衫男子一面皺起眉頭,一面試圖探身往窗戶裡面看去。
“怎麼了?”
“好像怪怪的。”
他從各個角度往裡面看,突然間——
“哇!這是”
夏威夷衫男子發出驚叫聲,愣愣地回頭看著金田一耕助。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請、請你到這邊來看一下,好像怪怪的。”
他的聲音顫抖著,表情十分驚慌。
金田一耕助聞言,立刻進入停放腳踏車的柵欄內,像夏鹹夷衫男子那樣從窗簾的縫隙往裡頭看。
只見裡面好像是一間餐廳,餐桌上鋪著塑膠桌布,放著一個青瓷花瓶。花瓶裡還插著醉漿草花。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喂,我什麼也沒看到啊!”
“先生!請你把頭稍微往右邊移一點,再仔細看一下。”
金田一耕助照夏鹹夷衫男子所說,調整一下頭的位置,果然看見一幕詭異的景象——
在連線餐廳和大廳的地方擺著一張摺疊式的藤製躺椅,有個女人正斜著仰躺在上面。
由於女人的臉剛好朝向這邊,因此,金田一耕助馬上就認出她是大名鼎鼎的紅葉照子。
奇怪的是,紅葉照子看起來鬆垮無力,不但頭部往後垂,就連身上那件華麗的友禪浴衣(注:友禪布的夏日和服)也被紅黑色汙點弄得溼溼的。
紅黑色的汙點沿著藤椅,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灘血汙。
“金田一先生,你看對面翻倒的椅子旁邊。”
夏威夷衫男子喘著氣,在金田一耕助的耳邊小聲說道。
金田一耕助眯起眼睛,果然看到躺椅的腳邊有一個木製小桌子翻倒在地,有些水果散亂在地上,旁邊還有一把染著紅黑色液體的刀子。
“金田一先生,我們進去看看吧!”
夏威夷衫男子咔噠地搖動著玻璃窗,可是窗戶已經從裡面插上插梢,根本打不開。
“這裡沒有別的人嗎?”
金田一耕助皺起眉頭問。
“我去找找看,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夏威夷衫男子從腳踏車停放處衝出來,繞到房子的側邊。
他到處試著開啟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