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凌雲呵呵一笑,說:“這位清風小兄弟說的話到也有趣,雖說那劉氏不是那老嫗的仇人,不過八九不離十,她鐵定與這事情有關係,二位先不用急,容我徐徐道來”
話說那討水的老嫗離開之後,劉氏可謂睡也睡不著,就這般一直坐在廳裡等著吳四貴回來。
等到了子時差不多過的時候吳四貴帶著酒勁歪歪扭扭的從外邊回來,當下一聽劉氏說其這事情頓時渾身一顫,不想身上被嚇出了一陣冷汗,酒也就醒了個七八分。
原來這個所謂的吳四貴真實身份卻是海匪出身,用咱們現在的話來說,這海匪就是所謂的海盜。在那個時候,因為各地軍閥混戰不斷,民間百姓生活極其艱難,飽受戰禍的摧殘。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一些地方的人們要活命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就當兵,投身到哪個大帥的部隊裡邊,靠吃食軍餉為生;要麼就落草為寇,吃上江湖飯。
一般來說這當兵的名額比較有限,如果不是親信或者是嫡系的話是很難混進軍隊裡的,所以有很大一部分流民則淪為了草寇,而吳四貴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淪為了一個海匪。
記得那時他跟著一個叫做刀疤子的海匪頭頭,其手底下養著將近三四十個海匪,主要出沒於福建沿海一帶,專門打劫附近經過的商船和漁村。吳四貴自個由於曾經讀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在海匪當中屬於為數不多的比較有文化的人,再加上他為人能言善辯,得到了刀疤子的賞識,坐上了軍師的位置。
要知道在那個時候當海匪的是十分猖狂的,每逢劫了財物之後都會把人給殺光了,而他們找到了下手目標之後都會先送上書信,表明自個已經盯上了對方,要是對方願意雙手奉上錢財的話就可以保住性命,但要是反抗的話就要殺人,那囂張的程度可想而知。
就這樣,吳四貴跟著刀疤子在福建沿海一帶吃香的喝辣的,每逢得手之後他總是能分到一筆不小的數目,而死在他們手下的無辜商旅民眾卻是不計其數。
其實吳四貴落草為寇也是迫不得已,家中有一老母和以妻子要養,沒法,也只能坐著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過活了。
直到有一次他隨著刀疤子出海去做“生意”的時候,不巧卻是遇上了一夥商人的頑強抵抗。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船上竟然花錢請了“護院”的,並且人手一杆漢陽造,打得刀疤子他們可謂是一個措手不及,無奈在折損了七八個弟兄之後他們知道這趟生意是做不成了,於是只好選擇了撤退。
話說刀疤子這人本身就非什麼善男信女,當初他做了海匪這一行也與多數人的初衷不一樣,要知道他老子,還有他老子的老子都是做一行的,換句話來說,他家三世都是做海匪的。
記得那時刀疤子帶著一干弟兄吃了會悶虧,心裡不舒暢極了,畢竟打從他出道一來還沒用碰上這樣的事情,暗道就這麼空手而回不找回些場子的話他那在眾匪當中的威信可能會有損不巧,這群海匪的船隻正好經過一漁村,只瞧漁村當中炊煙四起,想來正是到了做晚飯的時辰。
就此,刀疤子頓時惡向膽邊生,竟帶著一干海匪上了岸,把那小漁村給圍了起來。
那個小漁村也不怎麼起眼,上下加起來不過十幾戶人家,總共不過三十幾口人,等搶得錢財過後刀疤子一心想要立威,哪想竟喪盡天良地把一干村裡人趕進了村口那座小小的媽祖廟裡,要放火燒死廟裡所有的村民!
吳四貴隱約記得那群人裡既有老人,又有小孩,不由得心裡頭動了惻隱之心,本來想借著自個軍師的身份好生勸一下刀疤子的,這求財就好,沒必要枉傷人命。但是他天性懦弱,心知刀疤子這回是惱恨在海上被那商旅打退的事情,存心想要殺人立威,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對於自家舵把子狠辣的性格還是看得比較透徹的,別說自個說服不了他了,到頭來要是他一不高興的話自個很可能也得與這些村民一起葬身火海。
一念之間,吳四貴只好嘆息作罷,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廟子的人被活活的燒死,事到如今,那小孩子渾身燃著烈火,被燒得不成*人形並且大喊著其母親,說自己痛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
這事之後,吳四貴總覺得心裡有疙瘩,他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等大半夜的過去,他忽然猛一坐起來,暗道:“舵把子太過陰毒,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看來他我是不能再跟了!”
想通了這一節,吳四貴當下就不再猶豫,收拾了一下細軟之後便叫上了自己的妻子和老母親,打算連夜離開賊窩,可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手下人傳來訊息,竟然說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