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哥,還有如月,至於高寧,他一直都在一個角落,很是悲傷的樣子,也不與人接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說不上是我的朋友,可不論是任何人,尊重都是最基礎的東西,哪怕你面對的是一個乞丐,或者是高寧那樣已經快不成人的人。
處於尊重,我沒有去打擾高寧。
我們三個一開始是都不說話,各自在沉思,到後來,首先耐不住的就是如月丫頭,她手託著下巴,很是無奈的說到:“承心哥,三哥哥,你們倒是說說那個怪物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啊?”
我和承心哥同時抬頭,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到:“這也是我想問的。”
原來,我們三個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相視一笑,我們三個就這樣圍著篝火,開始就這個問題討論起來,說起來,我們兩個是道家傳人,一個是蠱苗,見識的怪事,從小的三觀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強悍很多,可這件事依然讓我們從震撼力無法解脫。
如月提出的說法是有神仙,然後一下子收走了怪物。
這個說法讓我和承心哥都覺得好笑,神仙?其實從心底我們是不太相信的,道家人很多時候可不是人們想的唯心主義,很多事情也是要眼見為實,有具體證據的。
不過如月那麼說起,我也說出了我的感受,就是那種重合的感受。
因為那種感受確實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說清楚,有沒有很具體的表達出來,總之如月是聽得迷迷糊糊,倒是承心哥陷入了沉思。
承心哥是學醫的,可誰也不明白這個醫字脈的傳人,大學時候卻唸的是物理學,他沉思了很久才說到:“承一,你知道空間一說嗎?維度空間!”
我大學唸的是中文系,而那個時代,並不是資訊爆炸的時代,知識之間的間隔還是比較遠,我並不知道維度空間一說。
所以我徑直的搖搖頭,對承心哥說到:“你也別和我講什麼太專業的知識,簡單點兒說吧。你也就是一個半吊子水平,大學時候都忙著和不同的姑娘戀愛去了。”
承心哥臉一紅,咳嗽了兩聲。
可在這個時候,我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人,晟哥,他才是真正的科學狂人,知識豐富的讓人歎為觀止,如果他在才能深入淺出的解釋清楚吧。
承心哥好容易才掩飾過去了尷尬,然後說到:“既然你要我簡單點說,那我就簡單說吧,我懷疑你說的重合的感覺,是空間在那一瞬間重合了。所謂空間,你可以理解為不同的時空,畢竟我們人類肉眼所能捕捉的東西有限,我也就不太具體給你解釋了。與其說是重合,我覺得更接近於排斥,就是我們所在的空間排斥那隻怪物,然後撕開了一條裂縫,然後回到屬於它的空間。”
這個說法太過匪夷所思的,只有如月愣了半天,說了一句話,她說:“難道怪物還可以飛昇?”
“呵呵呵。。。。”忽然一段笑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轉頭一看,是不遠處的高寧,我不由得皺眉問到:“高寧,你笑什麼?”
高寧說到:“我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一心求個解脫。陳承一,我和你相處時間不算長,可我變成這個怪模樣以後,常常回想自己這一生,卻可悲的發現,也許你是我想要的朋友,但在當時,什麼都沒有我的計劃重要,朋友更是狗屁一般。可後來,我真是遺憾,我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在最後吐露心事的人。”
我不懂高寧的意思,忽然發笑,又忽然神神叨叨的給我說了那麼一段,是什麼意思?
高寧卻接著說到:“崑崙,陳承一,你看見了崑崙!”
“什麼?”我一下子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高寧說我看見了崑崙?意思就是那個怪物忽然消失,是去了崑崙?
“知道的太多,其實不見得是一種幸福,而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那麼多,卻無法證明,也無法探求追尋的時候,有時連方向也沒有,更是一種痛苦。陳承一,我說了,我很遺憾,一生所知,卻沒有一個朋友可以告知。可我高寧是什麼人,想到就會去做的人,你別激動,你會得到我的答案的,你會。”高寧忽然這樣對我說到。
可我已經沒辦法思考了,我在努力想著自己看見的一切,霧氣濛濛,只模糊的能看見一個亭子的亭頂,就是那麼驚鴻一瞥,而越想我也越不清醒,因為越想我就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見了。
就在這時,承心哥忽然推了我一把,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一壺半涼的水倒在了我的頭上,大聲說到:“不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