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後哀求說:“小姐,我們只不過是傭人而已啊,你這樣一言不發就走,剩下我們兩個怎麼交差?”“是啊,小姐,你這豈不是叫我們為難麼?”
白靈終於止步,霍然轉身,極不耐煩地嗔道:“我很累了,要回房休息。替我轉告我爸一聲,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了!”
兩個傭人頓時怔住,一臉難為情,吃吃道:“這這個麼”
突然間,黑暗中驀地閃出一個人來,朝白靈顫聲喊道:“小姐!老爺他他叫你進來,快點”
白靈定神一望,只見那人正挨在大廳門檻邊,臉上一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表情。——白公館的大管家年邁四十,平日神氣活現,派頭十足,只有在挨批和受訓之後才會變成這般氣蔫蔫的熊樣,所以白靈隔得老遠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唉——!”白靈忍不住從心底發出一聲長嘆。她知道這回她是非去不可了,她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在和父親賭氣罷了。她的任性與倔強,始終是不敵父親的霸道與威嚴的。
金碧輝煌的會客大廳內今夜竟只亮著兩盞琉璃壁燈。燈柱下面站著一個兩鬢斑白,神情肅穆的老人。
此時此刻,他正揹負著雙手,凝神注視著兩盞壁燈之間掛著的一幅價值連城的國畫。
他身材魁梧,腰桿挺直,宛若一座巋然不動的鐵塔;他精神矍爍,目光銳利,眉宇間流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霸氣。這道貌岸然的樣子當真令人不敢逼視,也容易使人淡忘那些早已爬上他眼角眉梢那種種衰老的跡象。
他,就是白禮誠。
黯淡的燈光悄然攝去了白靈身上的戾氣,靜謐的氣氛慢慢平息了白靈心頭的懊惱。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深宵中有種深入骨髓的涼意正在催逼著她要去做某些事情,她浮躁的心靈已漸趨平靜,彷彿正在被過濾、被愛撫一般清醒。
她眼望父親,踱著細碎的腳步一點點向他靠近,然而他們之間長期存在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