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和食物,再次攀到峰頂。貓腰靠近一棵大樹,抽出朴刀砍了幾根青藤,仔細纏繞在槍管兒,然後拿綠布條勒緊。與專業的狙擊手對射,這一點要極為小心,他們在狙擊鏡中的眼睛,和自己一樣敏銳。)
我像只壁虎,悄無聲息爬上大樹,蹲在濃密的樹冠裡,騎著最粗一截樹幹,開始向山洞附近的海岸窺察。茫茫大海上空無一物,除了鼓盪的浪濤,看不到任何移動物體。
盆谷凹地四周是封死的,海魔號若想進來,必經森林大河,我再次除錯狙擊準鏡,放長窺測距離,浩瀚的大森林中,緩緩流動的河水,宛如一條巨蟒身後跟著幾條小蟒,正抽動身體向大海爬去。
我把鏡孔中的視線,沿著河道遊走,進一步增加搜尋網的密度。就在侏儒野人藏寶箱的支流地段,河面一條巨型脊背露出,潛行了五十米後便沉入水底。心臟在胸腔裡猛的一驚,根據狙擊鏡上顯示的刻度推算,那個物體至少寬十米,長五六十米,就算深海的抹香鯨,都無法長到這種體積。
人類目前探知的生物,根本不包裹它,那或許是傳說中的水怪。一想到這裡,後脊樑心兒直冒冷汗,感覺自己掉進了侏羅紀,隨時都可能被吊車大的生物吃掉。
沒敢多想,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我快速將眼睛貼回狙擊鏡,希望能再次看到那條龐然大物。幸虧在森林大河時沒被它盯上,否則大船必給撞沉。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峰頂的守望~㊣
沖斷的水草和枝葉浮在河面,身不由己的隨波而去,這些殘碎植物,到達淺海附近時,會被各種魚群吃掉,好比我們的生命,只有遁隱在山澗之中,才能逃避海魔號的迫害。
狙擊視線沿著那段河流來回掃描,終不見巨大的灰褐色脊背再次浮現。我慢慢爬下大樹,伏在草叢裡向山沿兒一點點爬去。披著的狼皮,掛滿了青綠布條,使我看上去像堆隨風抖動的植物。拿過望遠鏡,開始觀察深澗下的大船,卻見一根鉤繩梭梭抖動。蘆雅和伊涼,兩人披著綠色狼皮,正拉著繩子合力後仰,試圖拽上那隻獵物。
她倆擠著秀眉,皓白的牙齒輕咬朱唇,桃花色的俏臉早已充血泛紅。這幅滑稽的樣子,另我有些忍俊不禁,如此可愛的女孩,若給海盜擄走,簡直是上帝對人類的懲罰。我的殺戮本性,一天比一天加重,其實,我內心深處明白,最痴迷子彈打進人體感覺的人,正是我自己。
那些侏儒小野人,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冒犯我,雖然他們的矇昧應該受到現代文明的原諒和包容。但帶毒的小短弓,令我深惡痛絕,擦傷自己會致命,擦傷那些肌膚嬌嫩的女人,會使我再次陷入痛苦。在這個世界上,蘆雅和伊涼就像兩條心靈的繃帶,捆綁著我心理上的創口,抑制血液融融流出。
方圓兩公里,尚未出現可疑目標,收起狙擊步槍,拉著鉤繩下到溪澗岸邊,兩個丫頭看我過來,立即歡天喜地叫到:“又是條大鯨魚,快來抓它。”我沒有說話,摘下後背的阿卡步槍,試著擊射獵物的腦袋。
竟沒料想,獵物像懂得槍械破壞力,猛的朝水下潛鑽。繩子在兩個女孩柔嫩的手上,如崩斷的琴絃,砰的一聲彈回去。我急忙收回武器,拉起兩個揉著屁股直哎吆的小丫頭。“一條鯰魚,估計是一對兒。來找上次我們獵殺的那隻伴侶。”
繩子崩的鉄護欄直哆嗦,我輕輕的拉過繩子,像牽一個害羞新娘的手,引導著她順從自己。手上感應的力氣告訴我,勾住的不是條巨鯰,或者是條體積較小的巨鯰。上次牽扯的那隻巨鯰,異常倔強,累得我手臂痠麻。
水下的東西,像討取恩寵似的,乖乖隨著拉力斜浮出水面,一隻淺色的脊背拱露上來,但光滑的圓腦袋還埋在水裡。這是隻兩米長的江豚,通體銀灰色,面板溼滑光亮。鮮血不斷從它嘴巴里湧上來,絲狀的粘稠飄蕩在它頭頂。
鋒利的肉鉤子,刺穿了江豚下頜,倒刺深深扎進它嘴唇,毫無脫鉤機會。它眼睛很漂亮,如一粒晶亮的紫黑葡萄,嘴巴合攏起時,給人一種友善的微笑。江豚和海豚都具有通靈本性,它們能察覺人的情緒,對我舉槍的姿勢很敏感。
“這不是鯨魚,是海豚,你看,它在哭呢!”蘆雅在我身後,大呼小叫起來,她有些同情獵物。“你拿狙擊步槍,繞到船尾,從那裡對準江豚的腦心開槍。”蘆雅聽了我話,水汪汪的大眼再次睜大,使勁兒仰頭望著我。
“我去吧,蘆雅在這等著。”伊涼知道蘆雅的天真勁兒又上來了,所以拿起狙擊步槍,想替蘆雅射擊。“不行,讓她自己去。”我低沉的說。“不射死這隻江豚,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