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擊打出來。
湖泊對面的樹林,池春和那些半裸的女人,正蹲躲在懸吊的巨型巢穴裡。她們的食物和淡水仍然充足,我臨走前有交代過,聽到一長五短的呼哨聲,才可以確定是我們。除此之外,一律不得主動暴露,或者冒昧的出來迎接。
五個海盜已經把見到的一切通知了母船,其餘海盜應該採取了行動。至少,他們現在不知道自己為何遭受攻擊,即使滄鬼要黑吃黑,也不會未見母船上面的財富就動手,過早展露殺機。
時間越向後拖拉,敵方援軍趕來的可能性越大。五個鑽進葦蕩貓起來的傢伙,甚是狡猾,毫不發出任何異動,給我丁點射殺的機會。敵人的狙擊步槍,應該對準兩座山頭來回掃描,撿起一塊腿骨狀的石頭,從屁股兜掏出小包魚線,將其捆綁好後,輕輕縮身後撤。
找到山頂一棵突兀的大樹,對準伸手迎客似的樹枝掄上石塊,牽著透明的魚線,扯到我原來的狙擊位置。悄悄探出狙擊槍管兒後,又仔細窺視一遍搖晃的葦蕩,開始挑逗般的拽動魚線。
迷濛的煙雨,山腳下的狙擊射手也在積極尋找著目標,翻纏住石塊兒的樹枝,像松鼠的尾巴,在斑駁的樹葉後面唰唰抖動。這種附加生命的異動,在狙擊手的瞄準鏡裡最敏感。本文來源於
低谷吹著潮溼的空氣,高高的葦草杆兒隨風起舞,裡面隱藏的狙擊手不知蹲伏在何處。他一定慢慢巡視著目標,我倆都想捕捉對方的位置,攝取彼此的生命。
“砰,嗒嗒嗒,嘟嘟嘟”隨著一聲狙擊步槍的響聲,葦蕩中分散著的五個海盜都顯現出位置。近乎兩米高的葦草,被底下射出的子彈崩的葉子四碎亂濺。
敵人的反擊,立刻暴露他們成犄角型埋伏,狙擊手被四個海盜夾在中間。想第一顆子彈就結果對方的狙擊手幾乎不可能,他射擊後快速變換了位置,勉強隔著葦草穿射,只會暴露自己,子彈無法準確逮到生命。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六十八章 … ~突入其來的跨狙~㊣
四個手持M16自動步槍的海盜,邊開槍邊不斷跑動,綠色迷彩和卡其色迷彩在葦草中若隱若現。魚線扯動的樹枝,像被一個狙擊手正攀抓著往樹冠裡爬。山腳下密集的子彈飛射過來,打得樹葉七零八落。
對方看不到牽扯樹枝的纖細魚線,我用匕首割斷手上的魚線,重新找塊兒石頭綁好,拋上另一棵可以偽裝的樹,繼續挑逗敵人,刺激他們射擊。
機會終於出現了,一個身著卡其色迷彩的海盜,為了方便射擊,半蹲的開槍姿勢略略偏高,剛好一陣勁風吹過,壓低了他四周的葦蕩。“砰。”T型瞄準線與他肋骨對焦的瞬間,子彈飛射出槍膛。
灼熱的彈頭,從山頭劃下白線,鑽越進濃密的葦蕩,撞開阻擋的葦杆兒,扎進敵人胳膊下的肋骨,自動步槍立刻從他手上掉落。這名海盜突然發睏似的,低頭向前栽倒,風壓的葦杆兒恢復了垂直,將它重新遮擋起來。但他的生命,卻如一隻野鴨飛上了天空,再也不會回來。
盆谷凹地的風氣,像一群頑皮的孩子在奔跑,卷吹著葦蕩時高時低,迫使裡面的敵人驚慌躲避,防止從浩瀚的綠海中暴露出來。本文來源於
射殺一名海盜後,我急速撤離狙擊位置,朝山頭另一側奔去。
利用魚線拽動樹枝,不斷引誘敵人開槍,但我最想射殺的海盜,始終是那個狙擊手。“砰。”又一顆子彈飛出槍膛,打中一個綠色迷彩裝的海盜屁股。從石縫底下抽出巴特雷槍管兒,再次急速後撤,避開山下葦蕩裡的狙擊步槍。
八百米的距離被巴特雷擊中,彈頭的破擊力相當大,那個屁股中槍的傢伙,想活命萬難。不過,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胯骨的斷裂會令他悲慘哀嚎。
我再次奔跑回山頭,重新選好狙擊位置,將狙擊準鏡瞄準葦蕩。那個臀部汩汩冒血的海盜,如翻殼的烏龜,脊背來回輾攆,壓倒無數葦杆兒。
T型準線依舊對準著他,像當初狙殺樹後的雌性侏儒野人,等待過來拉扯他的同夥陪命。其餘三個海盜,自然知道這種陷阱,任那傢伙足足哀叫十分鐘,聲息漸漸微弱至消失,沒一個海盜過去搭救。
我從身後砍下一簇矮灌木,栓好魚線,再用長木杆舉上樹冠,然後牽著魚線回到狙擊位置。那個低矮樹冠,如一個披著偽裝蓑衣的狙擊手,正蹲在枝椏左右扭動。
這一次,兩個手持自動步槍的傢伙,再也不敢利用半瞄裝置狂妄射擊,而把希望寄託在身後的狙擊手身上。但葦蕩後面的狙擊手卻遲遲不肯開槍,一股冷汗瞬間在我脊樑上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