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似坦克車輾壓撞過一般。
現在奔跑起來,障礙物減少了很多,每當出現倒折的大樹,露著慘白的木肉,斜支起無數刺刺橫檔在路前,我就飛身躍起,制空瞬間縮起的雙腳,“唰”的一聲從葉片上帶過,打掉無數水點。待到落地之後,繼續馬不停蹄的急奔。
伊涼身體柔弱嬌軟,不具備和我一樣的彈跳力和韌性,遇見類似障礙物時,我不得不停止跑動,焦急而耐心的望著她。這丫頭在橫倒的大樹面前,先是踟躕一會兒,尋找不到出路,才小心翼翼左右嘗試著爬上去,再左右試探著爬下來,和我繼續奔跑。
颶風如上帝駕馭著馬車衝過,巨大的車輪軋傷了濃密的雨線,致使雨水不再規則地直線揮發,而像神經抽搐般抖著亂甩。與伊涼奔跑到蘆雅的位置,我抬手示意對面峰頂的伊涼趴下,不要貿然過去尋找蘆雅,防止發生誤傷。
爬上一棵高大的樹木,站在靠外一點的樹冠裡面,對著蘆雅隱伏的方向鳴叫。昏黑的天氣,山風夾著飽滿的雨水,如樂團指揮家手上的小棒子,隨心血狂潮肆虐波動。我站粗獷的樹枝上,被搖曳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比一朵激盪的浪花。
我越叫越急,聲色淒厲哀婉,遲遲看不到對峰出現一個抱槍的小丫頭奔跑出來。假如蘆雅還活著,肯定能聽到聯絡的暗號,可我耳旁聽到的聲音裡,只有潮溼的樹木沙沙摩擦,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滾雷。
腦中回憶著蘆雅稚嫩的聲音,此刻絲毫尋找不到回應,我焦躁的滑下大樹,隔著風雨對伊涼打手勢,讓她趴伏隱蔽,等我攀下巖壁上到對峰。mMLxT3Ci8
摸出幾塊池春烹飪的鯰魚肉,塞進嘴巴咀嚼細碎,吞嚥進胃裡化作動能和熱量。這麼槽糕的天氣,比平日下山要費勁兒的很,肯定消耗大量體力,不然手一鬆或身體冷的顫抖,極易墜崖碎骨。
抽出的鉤繩,在風雨中很難掄準要鉤掛的目標,巖壁上的很多樹木,被颶風的野蠻身體掃過,大多處於半折半斷的狀態,若勾拉的繩子不注意,纏甩到這些上面,後果可想而知。所以,每次甩拋鉤繩後,我都要用力拉扯幾下,試探附著物體的結實程度。
巖壁樹林裡的動物,連個影子都不見,彷彿剛給細密大網罩撈過一遍的魚塘,以前的魚頭攢動,現在只剩瀟瀟靜波。
很多爬行在樹枝上的蜥蜴、貓懶、彌猴,還有枝椏上的鳥巢,多被剛才的颶風捲下山澗,唯獨那些把巢穴鑲嵌進岩石縫隙的傢伙們,可幸災樂禍一把,繼續躲在乾燥的窩裡睡覺,任憑外面風雨大作。
下到山澗腳下的溪岸,水聲憨憨作響,厚重的溪流像無數小手,推趕著圓形的大石朝下游滾去。以前跳躍過來的石階小瀑布頂,水位上升了兩米高,再也過不得人去。
我的心臟,正如溪流中遭受衝擊的大石,因牽掛著蘆雅,而難受異常。拽出疊塞在背上的小皮筏,找到一塊兒平整的岩石,開始打氣渡溪。7vBB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七十三章 … ~蠻力下的掙脫~㊣
藉著剛才瞬間的閃亮,一個頭裹小狼帽的女孩,正伏在離我八十米遠的矮樹叢下哭泣。喜悅宛如剛才那道閃電,把我的心也削去一半。急速攀滑下大樹,抱著步槍朝蘆雅跑去。
她縮排樹林兩百多米,難怪我聽不清她的呼叫。“卡擦。”又是一道撕裂暗黑的閃電,不知劈打在哪棵高大的樹冠上面。腳下的樹枝被踢的啪啪直斷,綿軟的草叢中,大小不一的石塊兒咯在軍靴底子上,使人跑得歪歪扭扭。
拿出揹包裡的移動光源,用紗布罩住燈頭,塞進厚厚的草葉下面,才敢推上開關,利用微弱的光線照亮。“嗚嗚嗚,快拉我出去,我怕,嗚嗚嗚”蘆雅把哭滿淚水的小臉兒埋進柔潤的青草,小狼帽很好的保護著她的頭部,沒被雨水澆溼。
她本是按我的要求,射擊後退隱到樹林百米的位置,可雷電擊倒了她身邊的一棵大樹,嚇得小丫頭又往後縱深了一百米,鑽進低矮的灌木叢隱蔽。儘管這一小片樹木稀疏,但雷電仍像故意捕殺蘆雅似的,將她身邊又一棵大樹擊倒。
沉重的樹幹,結結實實壓在蘆雅細軟的腰肢上,若不是這丫頭趴伏的草叢有彈性,腹下巖面有些凹陷,非得把她胯骨砸斷不可。雖無大礙,但蘆雅還是給樹拍了一下後背,右腿腳踝受了挫傷。
直接抽拽壓在大樹下的嬌軟身軀,既莽撞又危險,蘆雅既然爬不出來,說明動彈不得。若不小心碰觸這根千斤大樹滾動,哪怕只小小移動一下,都可能重傷蘆雅,甚至涉及生命。我只得拔出匕首,割斷她